落在相熟之人眼中,有些渗人便是。约莫是怕极反成怒,那修士站起身,再无半点畏缩神色,张由劫灰铺就而成蒲团随风飘散
那个叫陆沉年轻道士前脚才走,后脚便又有客人跟上?怎回事,真当这里是赶集庙会?修士蓦然睁眼,远处涟漪阵阵,依稀瞧见有个模糊高大身形渐渐接近,宝相森严,道功圆满。这位修士颗道心剧烈震动,真是怕什来什,难道是那个陆沉泄露自己行踪?那青冥天下,真是世风日下,为讨好落宝滩碧霄洞主,真是什下作勾当都做得出!不就是个新鲜出炉十五境吗?你怕什,道法
再高,能高过道祖?
再见那位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饮其血仇敌,修士脸色阴晴不定,终究是没敢说什。
老道士本就身材高大,再加上个站着,个坐着,更显后者身形渺小,道行低。
修士干脆闭上眼睛。老道士也不着急言语,耐着性子,打量起那位似乎相互间有些误会熟人,老道士沉默片刻,笑呵呵道:“呦,这不是……什道友来着?对不住,实在是岁月太
大机缘不少,却都能搂在手里。”
刘材哑然失笑,“你自己都说是错觉。”
流彩自顾自说道:“也对,不是全部敌双方,非得是什正人君子与恶贯满盈货色在那边较劲,坏人杀坏人,好人杀好人,都是常有事。”
刘材说道:“当年实在是活不下去,如果不是邹先生,这辈子投胎在哪里都不知道。”
流彩笑道:“书上说这就叫死士。”
久,太久没有跟道友打交道,不小心给忘。”
修士咬紧牙关,不置词,打定主意装傻扮痴。
老道士自顾自点头,赞许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出门见谁都不怂。某某道友比起当年,气魄依旧,虽说道力弱截,定力倒是增加不少。”那个连道号都给碧霄洞主“不小心”忘修士,瞪大眼睛,再不假装,霎时间红眼睛,悲愤万分,气急败坏道:“不就是当初牢骚几句,说你在登天役选
择袖手旁观,贪生怕死,不够豪杰,多大仇多大恨,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夺洞府,断香火,误大道,害性命?!”
老道士面带微笑,言不发。
刘材说道:“这也是命。人活世,各有讨债,各有还债,都需要两清。”
流彩嗓音软糯,似是乡音,说句俗语,“奴奴亦觉些些有,命不如人生得低。”
刘材并不附和此说,摇头道:“人各有各命,求是样求。不是险中求富贵,便是死中觅活路。”
流彩喃喃道:“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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