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第轻轻道
王半斤刚把脑袋从大缸里抬起来,头发和脸上都是水。
老太爷眼中都是慈爱怜惜,他看别人对那些自以为是城府深恶痛绝,可看虎妞,却恨不得这妞儿能多些私心世故。
杭州饭局怎看都是皆大欢喜,朱萍明显很满意苦心经营出来效果,丈夫名字在赵甲第那边成功挂上号,算是多条大路,何况自己这边也有收获,齐市长是徐省长手下红人,更上层楼那是板上钉钉,跟市长公子混个熟脸,这比什官场客套都更有实质意义,体制内攀龙附凤,首长领导们身边司机,秘书,当然都是终南捷径,但都比不上领导身边夫人和子女路线,这条道是羊肠小径,难走,但找对路子,便可直通山顶。世界上哪有那多能拿奖学金出国留学官宦子弟?都当是赵甲第拿考试如庖丁解牛这类怪胎啊。赵甲第和齐树根出兆丰年间,送两女上车后就并排走在林间小路上,赵甲第问道:“项如意现在怎样。”
齐树根摇头道:“似乎不太好,怎,你想拉把?”
赵甲第笑笑,“愿意,人家还不愿意吧。”
赵两家,本来是老死不相往来,因为虎妞和八两关系,不知怎就又走到起。赵三金看眼王半斤背影,笑道:“当年还挂两条流鼻涕小妮子眨眼就变大闺女。”
王老太爷没好气道:“最近事情,都是你主意?”
赵三金没被老太爷充沛气场震慑住,轻松笑道:“当然,只是不死心,碰碰运气。”
老太爷瞪大眼睛道:“小八两怎跟着你胡闹?!”
赵三金丢着手里半颗苹果,酝酿下措辞,缓缓道:“不会耽误他做正事。”
齐树根啧啧道:“咋听出幽怨,你该不会是指桑骂槐,埋怨不肯帮你吧?”
赵甲第笑道:“没这回事,瞧瞧你这小心眼,针眼那大。”
齐树根装模作样抽着烟,提议道:“要不周末拉上莺子和马小跳,起去西溪湿地划船?可以打打牌看看风景。”
赵甲第笑道:“没意见,反正他们两个互相不待见,到时候有热闹看。”
齐树根调侃道:“莺子跟你才是真不对付。”
老太爷皱眉道:“做站在后头清客幕僚?”
赵三金笑道:“他那个脑袋,最适合给您老人家接班。”
老太爷终于脸色和缓,“不是脑袋,光聪明没用,而且聪明容易反被聪明误,不少都成可畏国贼,这样教训还少吗?”
赵三金听到这个就头疼,继续低头啃苹果。
老太爷伸出手指点点不再如年轻时意气风发也不再身锋芒刺人赵太祖,轻笑道:“你啊你,不学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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