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步（4 / 4）

才是真正京中有人啊，指不定就是被列入某个极高规格考察序列，天晓得这个序列里名单成员，谁能在15到20年后会不会成为经常在央视新闻联播里出现面孔？赵甲第坐在钱姓老人对面，他是到后面才知道老人在省发改委是个小传奇，属于返聘顾问，因为这个缘故，可以言行无忌，连处长们在很多场合都觉得吃不消。赵甲第把该交东西都交掉，该拿东西都拿到，这才坐下，办公室内加他男女比例是5比4，至于各自属于哪些座小山头，当然还云遮雾绕，更别提小山头绵延出去大靠山，赵甲第对这些不感兴趣，人敬分敬人两分就是，但他捕捉到个微妙细节，那个同龄女生似乎对自己很警戒，赵甲第自嘲笑，人之常情，僧多粥少，没谁愿意有人跟自己抢饭碗。午饭可以在食堂吃，也可以回家吃饭午睡，但办公室有张简易折叠床，赵甲第不清楚这是常规还是额外福利，下午5点下班，但周末会时不时加班，相信没多少人愿意冲着那点加班费去放弃周末休假。

赵甲第安静坐在电脑前，想着晚上回去可以买个小盆栽，就当庆祝自己公门修行第天。

赵甲第不知道多少同龄人步入机关事业单位第天是何种心态，是踌躇满志还是战战兢兢？是野心勃勃还是如履薄冰？但对他而言，想到只是观音村支教时接触并且熟悉村民，有对城市充满好奇懵懂孩子，有安静等着闭眼辈子没去过大城市老人，还有许多在城市里艰辛打工养家糊口中年男女，这些人，会斤斤计较几毛几毛钱，芝麻绿豆小事，对他们来说都需要上心，几百几千块就是撑破天大事，所以赵甲第每次回信都不敢忘记寄去邮票和信封。但正是这些人，在支教老师胡璃去世时候，整个村子人都身穿素衣，跪在坟前，这让赵甲第坚信，要对得起所有这些人无愧。

赵甲第中午在食堂吃饭，没来由想起师傅陈平安那句“今日无烟酒，以书下菜”，低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