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缓声笑道:“赵甲第,你家境应该不差,怎还挺努力?”
赵甲第有点尴尬道:“小时候是跟爸赌气,他当年跟爷爷赌气,想证明男人不读书也能有出息,那时候就想证明男人读书才有出息。”
老人爽朗笑道:“那现在看来,是你和你爷爷赢,还是你父亲赢?”
赵甲第腼腆道:“暂时还是爸赢。”
老人似乎觉得有趣,神采奕奕,顿下,说些不为人知心里话:“这趟来杭州,是回光返照,这种两只脚都要进棺材老头子,只脚进之前,什人都不怕,就怕那些板着脸拿健康吓唬人医生,所以最近都没人来烦,能跟你说上话,不错不错,虽然们隔好几代人,但还是很有共同话题,
样人事没有见过,自然能得出很多赵甲第无法想象东西,轻轻说道赵甲第,你有个好爷爷和个好奶奶啊。赵甲第感伤道就是走得早。老者站起身,望向远方,百感交集道:“每次到重阳清明,都忍不住想起个人,尤其是清明,阳间阴间,活人逝者,两相望,也不敢忘啊。”
赵甲第咬着嘴唇,没有言语。
老人转头看眼年轻人神色,再次望向杭城远景,似乎还要更远,笑道:“赵甲第,你进发改委,是自己意思还是家里想法?”
赵甲第诚实道:“自己。”
老人眯起眼,眼神不再只是慈祥和蔼,转身问道:“那能不能说说看,为什?或者图个什?金饭碗铁饭碗?那这个老头子可要告诉你,再过些年,这个饭碗可就没那牢靠。”
赵甲第微笑道:“挣钱肯定能养活自己,不图公务员那些个特权,就是想当个好官。”
老人笑,“不是清官?”
赵甲第很实诚地摇摇头。
老人不再多问,突然说句:“当年辛辛苦苦打天下,打下来,很多将军就换上差十几岁甚至几十岁老婆。你要说他们不是好官?不能。你说他们最初图什?图钱?图权?瞎扯,那会儿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都不知道,可能天之间当上排长又当上连长再当上营长,搁在现在太不现实,为什?因为老排长老连长老营长都死。那个岁月,填饱肚子就不错,谁想过自己能活到最后,甚至捞个将军或者是大官当当?可几代人下来,问题不少啊,这些年就直在想,们自己和后辈们到底缺什,可惜,没想出个能说服自己东西,连带着回忆录都不敢请人动笔,小辈们天天变着法儿拿这个跟说事,那点见不得光小肚鸡肠心思,个活快百年老头子会看不透?不想说他们罢。”
赵甲第懵,不知道如何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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