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应该这样做才是,这样才是向严谨
顾清河看下时间,今天下午还有自己手术分析研讨需要亲自去医院,她头疼欲裂,唯有迫使自己强行浸泡在水池里,才能让她心安,或许离死亡贴近,才能让她更加清晰地在头脑里拉扯住那个人身影,十年。
顾清河走到客厅挂衣架处,伸手将自己外套整理下,准备拿去干洗,她摸下口袋,里面有张硬质烫金卡片。
上面是名叫“谭恒”个人名片。
“铭度娱乐集团……言臻。”顾清河盯着这张名片陷入沉思,长期赖药性身体让她没办法下子就想到昨日发生那件事,何况她今天凌晨刚结束连续七个小时手术。她紧皱眉头,思绪飘到昨日下午——
她在电梯里紧紧地抱住那个人,那个让她日思夜想十年人。
那双漆黑眼眸盛满巨大忧伤,长长湿发耷拉在脸颊上,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滴落,浴缸里水温早已冷却到冰点。她沉默地望向镜子里自己,伸出手痛苦地捂住自己脸,苦笑着抹去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泪水迹。
她又梦到言臻,还是样梦,最后,她还是要离她而去。
如果梦里就到她们俩起看雪场景就戛然而止话,那该有多好。那她宁愿永远活在梦中,不要再醒来。
“sucker”
顾清河自嘲般笑着,她看向身旁置物架,伸出手抽出书里那张照片,木然眼睛里闪过丝光亮,她仔细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照片里那个弹钢琴女孩脸,直到虔诚地亲吻上那个身影,然后将照片夹进旁看到半医学书内。
“好久不见呀,清河。”
“已经……十年。”
她迫使自己不要在那个人面前失态,但她无法做到,她眼泪甚至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在那个人面前,竟以最糟糕方式见面。
这是她最不堪,也是她最不想。
“对不起。”她仿佛抽出全身力气,才将言臻放开,保持着既疏远又礼貌距离。
她僵硬地扯过条浴巾,擦拭着早已冰冷身体。她看着被打落在地阿普唑仑,只能弯下腰颗颗拾起放回去,挑出两粒,含水吞下。
她自己是医生,清楚此刻自己状态有多糟糕,几乎每天每天彻夜难眠,即使是身体已经疲惫到可以让她会下秒就倒在地上,但她还是严重失眠,无法入睡,这样状态已经持续好多年。
无药可解,除非抹去她记忆,可是那个人是她全部信仰,想忘都忘不掉。
忘不她,很想很想她。
哪怕是去尝试催眠记忆,那个人身影还是像刀刻斧凿般烙印在心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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