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曹蒹葭正躺在竹藤椅上,两指轻敲扶手,摇晃着脑袋,哼着《劝君王饮酒听虞歌》,竟然没来由想象起陈二狗作青衣装扮场景,笑出声,曹蒹葭睁开眼睛,望着摆放在窗台上盆吊兰,浮现起抹懊恼神色。
她想到那场谈婚论嫁荒唐对话,脸颊微红,着实荒诞点,不是说觉得什般配不般配问题,只是两个人才第二次见着面,就火速切入正题,让曹蒹葭想到“干柴
前这个含苞待放未满十六周岁花季少女不可以,再说真要出手也得等段时间,别以为山沟里走出来陈二狗不懂法律,哪怕是李唯这妮子投怀送抱非要,那也是犯罪,在局子里最遭人唾弃是哪种人,那就是强*犯,陈二狗还不想在铁栅栏内被群爷们玩弄后庭花。他靠着墙,望着对面墙壁上挂着那杆黄竹烟枪,张家寨带来烟草很快就抽完,之后他就再没有怎动它,只是偶尔帮它擦拭下灰尘。
看到它,陈二狗便会想起那座小土包样不起眼坟墓,想到躺在里面那个老头京剧腔调,沙哑沧桑,像大雪纷飞声音,陈二狗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会记不得老人容貌,唯独牢记他嗓音。
随后他还会想起夜幕下习惯站在门口等他们兄弟母亲,这个女人,几乎是个人承担整个家庭负担,陈二狗现在都想不通是什信念支撑母亲那瘦弱肩膀独自扛起所有重担。爷爷死时候,她拉着他和富贵跪在坟前,他不肯磕头,她硬是把他脑袋摁下去,那个时候她眼神坚毅,不容抗拒,从那个时候陈二狗知道不管母亲如何疼他,有些事情该做必须要去做。
富贵。
想到他,陈二狗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扬起,个很细小弧度,不易察觉。
这个让人哭笑不得憨货,也就只有富贵能把张家寨村人都骗得团团转,所有人都觉得从他身上占大便宜,殊不知那些都是富贵秒钟就可以舍弃玩意,陈二狗曾经问他为什要装傻,富贵说他无聊时候就喜欢看着群傻子傻乎乎地跟个聪明人玩游戏,既然张家寨没第三个聪明人,你又不肯玩,那就来扮演好,就当看戏。
装几天傻不难,可装二十多年傻,那就不是好玩,而是可怕。
论心机城府,陈二狗没接触多少上位者,不好妄下断言,但敢保证他见过所有人中都没富贵这隐忍,就像头长时间埋伏在暗处豹子,当猎物终于发觉不妙时候,已经迎来致命击。
凝视着那根烟杆,陈二狗脑海中浮现出富贵憨憨傻傻笑容,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准笑。”
李唯把视线从书移开,蹲下来,副莫名其妙可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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