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赵阀而言,如今声势已压过张阀,就差个天王。然而赵阀自这任阀主脱离原有继承秩序,由承恩公坐上主位后,内部就已失衡。在这关头上,再给赵阀砸个帝位下去,看似鲜花着锦,实则是烈火烹油。
临江王叹道:“你还真是讨厌赵阀。”
皓帝淡淡道:“赵阀也讨厌啊,讨厌没关系,讨厌老师是个什道理?况且,就算朕是帝王,也不能克扣赵阀军功,冷淡赵家女儿,苛待赵家皇子外孙吧?朕又不想削藩,为什要压制他们?”
临江王哑口无言,赵阀和皓帝恩怨完全是笔糊涂账。
起因是上代赵后之死,据说是被肃帝纳个歌姬气得早产,尸两命。这事本就是宫闱闺阁说不清楚,谁知道十多年后,那歌姬之子坐上大位,简直是巴掌重重打在赵阀脸上。
、肆无忌惮大气魄,所以当年也只能自请远镇边疆。
沉默许久之后,临江王道:“浮陆之战,记得你有五名皇子出征,死两废两伤,而且最后阵亡名单上,还多名皇女。”
皓帝静静捧茶,面上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临江王继续道:“若你有什闪失,皇后名下子女又全都被排除在大位之外,最后继位,很大可能是赵妃之子,这样真好吗?”
皓帝后宫中就没有出身低于世家妃嫔,在他视同仁情况下,皇子皇女地位只来自个人天赋和身后母族。
赵阀心存不满,不待见皓帝都很正常,在皓帝微时,将这份厌恶由着门阀和帝党天然对立,延
如果皓帝没有立储就陨落,那毫无疑问大位会变成门阀世家角逐场,背靠赵阀赵妃是胜出可能性最大个。但是在帝王意志缺位情况下,皇子们自然就变成世家代言人。而赵妃脾性,不说也罢。
皓帝却反问道:“有哪里不好吗?”
临江王被这句话堵得有点语塞,道:“如果真到那个地步,赵阀自己内部恐怕就要先乱上乱吧……”
皓帝笑笑,道:“该给赵阀,朕可从来没有少过他们。哪怕威远公不能扬名,爵位和战功也都归于赵阀,当然他们族内怎分配,朕就管不。至于天勋刻名,朕也不知道军部为何会送那样份报告给张王,他亲笔批字,就连老王爷们都不愿管呢。不过燕云赵氏在天勋榜上不缺名字,想来也不介意少上个把。”
临江王忍不住苦笑,任何家族都不是铁板块,血亲和姻亲哪个更重要,简直就像是母亲和妻子要帮哪边般无解。更不要说四代以上同堂,直系儿孙站出来不下百人,栽培谁?打压谁?长辈们但凡能做到按家规行事,不过多插手,就已是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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