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仍是寒,天上稀疏地挂着几点寒星,蓝月已成弯新芽,无精打采地放射着暗淡蓝光。
罗格暂时从噩梦中走出来。他这生中过往种种,自脑海中流过。
那个独自开辟诸神之域她,那双在熊熊圣焰中终得相拥绝世情侣,那在生命最后时刻灿若朝阳精灵女孩,那在神谕之城中欢叫着向他扑来、让他又痛又恨女子,不而足。
而他足迹,已然踏过何止万里之遥?
当初他从个没落贵族子
他看到什?
罗格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真希望那仅仅是个梦,个虚幻、不真实、不需要为之思索和负责噩梦。不管梦中受过多少惊吓,在醒来后,那战栗感觉将仅成为个记忆而已。
但那真仅仅是个梦吗?
罗格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这个问题答案。他本能不愿意去回忆这个梦内容,他所看到那个巨大存在也正在从他脑海中慢慢淡去。只要将它形容从记忆中翻起,罗格立刻就仿如重历梦中那刻。
那万张面孔复活、无数目光汇于他身、巨大声浪当头拍下刻!
甚至就连这样个时刻,也正在从他记忆中淡出。这或许是种自保护,因为每当这幕无法控制地从记忆中泛起,罗格从灵魂到肉体都会重温那无法言喻剧痛!这种与恐惧相伴而生痛苦,不知道超越当日罗格为风月所伤,不得不用神圣力量治疗时所产生痛苦多少倍!直到这个时候,胖子才发觉自己真是非常坚忍个人,这种程度痛楚和恐惧居然都未能使自己发疯。可是他意志也许支撑得住,但他肉体已经支持不住。
每当重温梦境,胖子都会立刻晕去,不仅仅是因为痛楚,也是因为恐惧与绝望。他旋即又会醒来,然而这短短眩晕刻,在他感觉中,也恍如隔世。
这绝不仅仅是个梦。不知道第几次醒来时,罗格终于得出这样个结论。其实这个结论很容易,因为没有任何个噩梦会拥有如此可怕力量,仅仅是回忆就足以使意志硬如蓝钢胖子支撑不住。
只要不涉及那无比巨大存在,对这个梦境些细节回忆倒不会产生太大问题。可是这个梦中切,包括浓浓云雾、构成盔甲那不知名金属、以及金属中阵阵轻烟,都远远超出罗格认知范围。胖子知道这些都很神奇,但他不知道它们究竟神奇在哪里。那创造这些是谁呢?那创造这切奇迹存在,该以何等怜悯目光俯视无数位面众生啊!
罗格站起来,来到窗前。此刻已是夜深人静,整个黎塞留都沉入最深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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