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夫人看来平日呼喝掌柜和伙计习惯,再加上那比掌柜足足高头,宽两围伟岸身躯,举手投足间自有股霸气,不容违逆。青衣刚想推辞,掌柜夫人大手张,劈头抓来,把她轻轻巧巧地硬拉入堂内,寻张桌子按她坐下。
青衣举目四顾,见饭堂格局颇为局促,墙角张桌子上伏着个光背道人,正酣声大作。从那扑面而来酒气可知,这道人醉得着实不浅。
掌柜夫人向后厨看眼,咆哮道:“人都死哪去!锅里现成热汤不会盛碗出来?”
掌柜不
行去,间颇显破落客栈轮廓在雾气中渐渐清晰现出。
少女不疾不徐地行着,每步都落在凿木声点上,如是,便与天地雨雾相合,徐行渐进,直至客店门口。
透过半开大门,她看到院中茅草棚下,个干瘦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手持锤凿,在块木匾上刻字。所谓木匾,其实也就是块表面刨得稍微光滑整齐些木牌罢。这人看装束不像是个木匠,倒似是这家客店掌柜。当世蜀中虽称富裕,但升斗小民谋生仍然艰难,这样大小客栈,最多雇得起二名伙计厨师,掌柜往往得身兼跑堂厨师数职,在这里自己刻块匾也不算什。
木匾上已刻客栈两字,前面却是空白,看来这掌柜还未想好应该给客栈起个什名字。
青衣少女宁定立在茅草棚外,安静地看着掌柜刻匾。不过这男人苦思半天,也想不出什响亮名头来,只好站起,向少女苦笑道:“风水学得不精,连个名字都想不出来,倒是让姑娘见笑,唉!这下雨天,姑娘是要住店呢,还是要打尖?这雨可不知要下到什时候,天又黑,姑娘还是住晚再上路吧,小店还有间上房,简陋些,可还算干净。”
少女笑笑,道:“多谢掌柜。青衣只是看着这里暖得令人欢喜,所以过来讨杯水喝,不住店,会还要走路呢。”
掌柜将双手在衣衫前襟上擦擦,道:“这黑天,你个女孩儿家,怎好在荒野中乱走……”
他正在劝着时,掌柜夫人已从正堂大门中挤出来,瞪眼喝道:“老娘会看不住,你就在这里跟人勾勾搭搭!”
掌柜惊得全身抖,慌张道:“哪有此事!去后厨烧汤,烧汤!”说罢张皇而走,他知道如此事情根本分说不清,上策莫过于溜之大吉。
掌柜遁走后,掌柜夫人向他背影啐口,然后上下打量下青衣,圆睁环眼眯起来,心痛道:“看你这跟水样女娃,怎浇成这个样子!受风寒怎办?快进堂去喝碗热汤,驱驱寒气!来,万财那杀胚别手艺不行,锅汤,笼包子是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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