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多少时候,已离开长安十里。尽管尚是冬夜,寒风凛冽,快步奔行仆役、禁军士卒也都走得满头是汗。这两人虽然颇有身份,各自得匹驽马骑乘,可也是额头汗下,混着满面灰尘,看上去十分狼狈,因此擦擦脸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举动。
白巾在面前晃过,上面忽然浮起数行龙飞凤舞小字。两人看得明白后,小字便即隐去,这方白巾就成普普通通方布巾,沾满汗水灰尘,又收于袖中。这两人其实相距不远,旁人没有发觉什异常,他们互相之间却是看到对方动作。于是两人略有诧异而又意味深长地互望眼,即各自转过头去,全当作什都没有发生过。
已过中夜,紫阳真人对着那第三张宣纸,狼豪小楷几次提起,又再放下。沉吟之间,足是两个时辰过去,才缓缓落笔。这张宣纸上才书寥寥十余字,字字都仿佛重于千钧。紫阳真人似仍不放心,又反复诵读,细细思索,如是再过半个时辰,方才收笔落印,玉印在宣纸上留下个鲜红印鉴后,便化青烟而去。直至明月西下,紫阳真人才下定决心,将纸笔并投入最后个紫檀木匣中。看着木匣中升腾而起真火,紫阳真人双眉紧锁,只觉双肩之上,又压块千斤巨石。
长安外车队中,个人忽然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这辆马车样式和内饰更为简朴无华,空间也十分局促,不过车内仅有他人,显然身份地位非同寻常。他自袖中取出块白绢汗巾,抖开来,借着车窗缝隙中透进暗淡月光,仔仔细细地读完汗巾上那十余个字,便将汗巾收起。他思索片刻,微不可闻地叹口气,自车厢坐椅下散乱堆着衣服包裹中取出个不大紫檀木匣,抚摸片刻,缓缓打开。
这个木匣除用料颇见珍贵外,雕功手艺平平无奇,寻常富裕人家中也是多见。木匣表面油光水滑,显然经常被摸索开关。若有人生得千里眼,会讶异地发现这个木匣与紫阳真人书架上放着三个木匣实是模样。
那双白净、略显浮肿手在匣中摸索着,慢慢取出件物事。在窗隙透进月光下,这双手上数点褐斑格外显眼。
紫檀木匣合拢后,又被置于坐椅下方衣服用具当中。那人重新卧下,车厢寒冷,用锦被裹紧身子,在车轮声中,沉沉睡去。
西玄山巅,莫干峰顶,夜色下太上道德宫巍巍峨峨,珍花异葩争奇斗艳,异兽灵禽躇躇而行,派太平景象。群修围山,真人陨落种种往事,仿佛已深埋进时光长河之底。
太上道德宫侧门打开,十余人鱼贯而出。门外空地上,早落三只青鸾。十余名道士各出根丝绦,系在青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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