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喘会气,方有点力气,道:“力士,他们说是清君侧,诛国忠。现下国忠已死,这些军士怎地还围朕不放?”
“这个……”高力士显得极是为难,跪伏在地,完全不敢抬头,吞吞吐吐地道:“禁军说,相国乃是外戚。杀国忠,那个……贵妃也是留不得。如若不答应,他们就要……就要……”
明皇颤声道:“就要弑君?”
高力士只是磕头,给他来个默认。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明皇最后丝气力也失,只喃喃地道。
,是想连朕也给清吧?想杀国忠,你去告诉陈玄礼,先把朕给杀吧!”
见明皇动怒,高力士头垂得更低,连身体都弯下去,不住称罪。此刻虽是寒冬,可是他身上汗水连棉袍都浸得透。然而未等明皇怒意稍歇,高力士就硬着头皮奏道:“陛下,恕老奴直言,今日晨起时分,哗变禁军士卒就已……就已将相国杀!”
明皇面上怒容登时凝住,整个人若泥塑木雕,再也不动。那块时时把玩温玉悄然自袖中滑出,掉落在青砖地上,啪碎成七八块。
被玉碎声惊得下,明皇面上才浮起点血色,旋即又褪得干干净净。他颤颤巍巍地站起,道:“这……这如何是好?力士,他们果然……果然杀国忠?陈玄礼他……还想弑君不成?”
高力士轻轻三击掌,殿门又开线,个面目清秀、精明能干内侍疾步走进,先将殿门在身后小心关好,才跪在起上,将怀中木匣高高举过头顶。
杨玉环幽幽叹,道:“妾身本是蒲柳之姿,却得陛下多年恩宠,人生如此,复又何求?今日臣妾若能以身换得陛下圣安,心愿已足。唯愿来生,再得相伴。”
说罢,她盈
明皇依稀记得这内侍名叫李辅国,因为颇为得心,因此赏给太子李亨随身伺候。李辅国手中木匣虽未打开,但浓浓血腥气已散出来,刺得明皇胸口阵阵烦闷,险些呕出来。他手扶着胸口,另手颤抖着指向木匣,口唇张合,可是口痰堵在喉头,却说不出话来。
杨玉环虽已泫然欲滴,仍急忙站起,轻轻替明皇拍着后背。高力士随侍明皇三十年,自然明白圣意,抖几抖,将长袖抖起,伸出双手,轻轻揭开木匣匣盖。
匣中盛着颗披头散发人头,双目大张,面上尽是惊恐万状。不是杨国忠,却又是谁?
明皇胸口腥气猛然上涌,哈地声吐出口血痰,气息顺,登觉全身无力,软软跌坐在床上,挥手道:“盖起来,盖起来!”
高力士盖好木匣,李辅国便捧着木匣退出殿外。殿门开闭之间,明皇分明看见外面刀剑林立,不觉又出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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