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四野俱寂,除中军大帐外,偌大个军营中就只有座小小营帐中还燃着灯火。玉童依稀记得,那似乎是济天下住营帐。
此时此刻,玉童感觉耳边似有无数人在不停说着什,吵得她脑中乱成团。她用力甩甩头,提着酒坛,凌空迈出步,落步时已在济天下帐中。
济天下营帐虽小,却收拾得极是齐整。他借着烛火,正伏案读着什,时不时还要添上几笔。济天下忽然间闻到浓烈酒气,转头看时,惊见衣衫尽湿
不等纪若尘吩咐,玉童便悄悄退出中央大帐,顺手将帐帘放好,将帐中切遮得严严实实。
夜凉似水,流年漫漫,这个夜晚格外漫长,就像根本没有尽头。
玉童在自己营帐中坐卧,卧起,最终既睡不着,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于是索性披衣出帐,在后营中偷大坛烈酒,独坐在箭楼楼顶,拍去泥封,便将整坛酒向口中倒去。酒浆如泉而下,泰半都泼在她那张樱桃小口之外,淋湿头发,也淋湿衣衫。透过湿透薄衫,她那阿娜身姿已现七分。
酒是凡酒,玉童也该是千杯不醉量。可是半坛酒入腹,她却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好像身边多个人。玉童揉揉眼睛,凝神望去,这才发现身边果然多个白衣女子,分明柔媚无比却是含而不露,皎皎然有出尘之仪。
箭楼位于军营角,顶盖方圆不过数尺,坐两个人就觉得挤。玉童灵觉绝非寻常,却也不知这女子是什时候上来。不过今夜实在是有些奇怪,玉童只觉自己懒洋洋、轻飘飘,竟然连问声都不愿。她又将酒坛向口中倒去,这坛酒却已空。
那女子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两坛酒,见玉童盯着空坛发怔,便扔过来坛。然后也不等玉童,便自高高举起手中酒坛,道酒泉自空而落,尽数入那点朱唇内。她如长鲸吸水般饮完,将酒坛随手扔,手中又多出坛酒来。这次,这白衣女子没有喝,而是直接将坛酒都当头浇下!
虽未尽饮,酒意淋漓!
她忽然仰首向天,嘶喊声,这声分明应该是声嘶力竭,却近在咫尺不闻其音!玉童看得分明,在她无声呐喊刹那,天上月轮忽然蔓延上层浓浓血色!
玉童只觉今夜十分奇怪,视觉,灵觉,似乎什都靠不大住。她用力揉揉眼睛,却见箭楼顶上空空荡荡,哪还有半个人影在?可是她手中,那坛酒还在。
玉童忽然笑,如此血月如此夜,只消有酒,还需别什?她拍开酒坛,继续仰头痛饮。玉童初入人间,只觉得这坛酒似乎格外醇厚些,她并不知道此酒曾经十分有名,乃是道德宗独有醉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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