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片刻清静可不易得,营帐外脚步声起,济天下与玉童先后进入帐中。
坐定之后,济天下便正色道:“主公,后日五千精兵与民夫便可点齐,未知主公有何打算?”
纪若尘道:“济先生该是
具天纵之勇,济某不才,也有些运筹帷幄本事。若大人赐下五千精壮,三月之内,济某便可将之练成百战精兵,以破十,不在话下!”
“好!”安禄山将酒爵重重掷于地上,吩咐道:“点五千儿郎给纪先生,再配五千胡人精壮男子,充入营中作粗夫!再选五百健妇,随军使唤。”
安禄山吩咐下去,自有军校出帐办理。他又向道德宗诸人道:“俺要行这大事,还得诸位高人不忘前言,鼎力相助。”
尚秋水虚弱地笑笑,道:“自当尽心竭力。”
直至夜月高悬,方才酒尽人散,大营中仍有人余兴未尽,三三两两扎堆拼酒。已定要举大事,人人胸中都如燃团火,火中有金有银,有田屋有女人。
※※※
点齐五千健卒、五千民夫可不是件容易事,少说也得耗上两日辰光。纪若尘从来都不缺耐心,自回营帐休息。他营帐雄伟宽大,帐内燃着熊熊炭火,地上铺满兽皮。尽管草原之夜风寒露重,这帐中却是温暖如春。应陈列器用,也极尽奢华之能事,看来就算比起安禄山自己寝帐,也相去不远。安禄山不管心中是否真相信纪若尘有大本领,至少表面功夫已做到十足十,任你是谁都挑不出纰漏来。
只看这大营布置,就可知安禄山早有反意。这五万大军皆是跟安禄山多年嫡系,屯营之处方圆数百里内全无人烟。胡人部落见到大军到来,早就逃到草原深处,那些来不及跑胡人,则被屠戮殆尽。饮宴上那些稍有迟疑将军,自然根本见不到第二天太阳,早被深深埋入地下,慢慢化成野草肥料。安禄山在北地苦心经营多年,哪会没有修士投靠?纪若尘此际双目可洞悉千丈内切灵力波动,早知营中少说也有十余名深藏不出修士,再加上道德宗诸人,子奇等冥山部众出得大营,出不这片苍茫原野。
自入人间,纪若尘泰半所得灵气皆用来补润双目及灵觉,身体仍是十分虚弱。不过他自苍野而生,身体每寸每分皆是千百次洗炼后灵气所化,根本无惧寒暑。人间繁华,于他也如过眼云烟,分毫不染于心。营帐哪怕再大十倍,再奢华十倍,也不能令他动心。纪若尘入帐中,便盘膝坐下,将帐中侍女统统赶出去,便欲神游。
纪若尘此刻心境,无生无死,无欲无求,无有无无,已隐隐合三清真诀中至高境界,因此真元道力进境可说是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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