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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道,太原府,顾家庄。
村里百来户人家,最东首处坐落着间破败草房。房顶上蒿草散乱,泥墙开裂,在这乍暖还寒时节,这间草房让人望便感觉到寒冷,也不知房中人是如何度过这整个冬天。
草房不大,中间砌着土炕,炕上卧着个面色青白人,看样子颇为年轻,只是闭目不起,似在沉睡。草堂中极为简陋,但床被衣枕均浆洗得干干净净,屋中颇有尘不染之意。
这日午后,难得是个艳阳天,阳光将薰薰暖意洒入室上,令这间破败草堂也有丝生气。
青年此时面红过耳,唯唯诺诺,不知如何便跟她行到镇外,心中犹自想着该当如何教她大道。
玉童来去甚快,出门不过盏热茶功夫,便已回玉府。至于那俊美青年,此时早成荒山中具干尸。玉童甚至连他姓甚名谁,师承何处,都不知晓。
转眼间已是玉童百日之期。这天并无特殊庆贺,也无法如寻常人家庆贺。这个日子,只是在玉大善人心里而已。这日午时,玉童来到玉大善人书房,还未等她开口,玉大善人便叹道:“你这便要离开吗?”
玉童怔,然后嫣然笑道:“这世托生在这里,本该待上三年,尽尽父女之谊。只是心中挂着主人之事,实在是放不下,不得不提早去寻找主人。”
玉大善人嘴角牵动,问道:“你要到哪里去寻主人?你那主人又是个什样人物?”
吱呀声,草堂柴门被推开,走进个荆钗布裙女子来。她将背后负着捆柴放下,不及喘息,便忙着生火煮饭。只是她用木碗在米缸中掏半天,光听得木碗与米缸间碰撞声,半天取出碗时,碗中只有堪堪捧小米。她怔怔,不由得落下滴泪来。她马上以衣袖拭去眼泪,将碗中小米分成三份,取份煮,又另取过些干菜树皮,另行煮成碗。
片刻之后,她将碗稀薄小米粥端到床前,将床上人扶
玉童笑道:“主人事,你最好是不知。只能说,此行要去洛阳。”
玉大善人阵失神,道:“洛阳?那不是要走上个月?”
玉童点点头,便转身离去。她刚踏出书房,忽听玉大善人连叫数声等等,便立定脚步,转过身来。玉大善人手中提着个包得严严实实包裹,奔过来,将包裹塞入玉童手中。那包裹沉甸甸,玉童打开看,见里面放满金银。这包裹包装精细,显然是早有准备,绝非临时起意。
玉童心中微动,本想说哪需金银?可这句话怎也出不口,便提包裹,飘然远去。
玉大善人直在阶前立到日薄西山,方才回到书房,将房门牢牢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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