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直恨得心底里都麻痒痒,不懂怎地个妙人就忽然变成木头
天下怔,眼见纪若尘坐于椅中,逐渐融入虚空,不由得顿足苦笑,自嘲道:“唉,你说得倒轻松!只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扳得倒整个朝廷?!”
他自怨自艾会,随手拾起几上卷书册,重重在自家头敲打几下,举步向外走去。
济天下方行出数步,忽听纪若尘声音几乎是贴着他后脑响起:“先生如何知道姓纪呢?”
济天下猛然僵住,颤声道:“小生曾与公子在洛阳相逢道左,还得蒙公子赠银子。小生自幼过目不忘,对受过银钱恩主更不可能忘记。小生又生就双阴阳眼,望人不光能看到面相,且能望神。公子……不,上仙神光湛然,那舍其谁气势实是天下无双,至少小生就从未在别人身上见到过。上仙此次下界,虽然面容大变,但内在神光始终如,只是洛阳相遇时上仙行韬晦之道,几乎将神光尽数掩藏起来,而今次却是尽显神威。是以小生方能认出上仙来。”
济天下惊吓之下,称呼又改,不顾年逾四旬,竟改口自称小生。他这番话说完,半天也听不到动静,好不容易大着胆子慢慢转过头去,只见房中空空荡荡,哪有纪若尘身影?
济天下心神松,全身上下登时冷汗涌出,湿透重重冬衣。他再也不敢停留,慌忙夺门而出,哪知才出门槛,衣袖就被人把拉住!
济天下登时全身冰凉,不敢稍动!只听得个甜腻腻声音自旁传来:“老爷,老爷?你这是怎?”
济天下悬在半空心这才放下,转头望去,见是房中丫头环儿。这环儿生得弯眉细目,丰腴白净,颇为甜美可人。此刻环儿拉着济天下衣袖,轻咬着下唇,白嫩面皮下透着嫣红,眼中水汪汪全是情意。
济天下看眼天色,此刻午时方过,依着相国府规矩,正是午歇之时,环儿此刻过来用意再是明显不过。济天下虽好银钱,甚而有时胜过自家性命,却也不是只进不出铁公鸡,使起钱来十分大方,待这环儿更是优厚,她也就加意奉承,兼之这济天下看似文弱,实则精壮过人,更是凭添她三分春意。这环儿若是情动,直可缠绞得济天下酥麻到骨子里去。
奈何今日非比寻常,只消想到房中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煞星,济天下便是绮念全消,看环儿也便如木鸡瓦偶。他心想只是快些离开这不祥之地,当下随便寻个借口,便舍下千般哀怨环儿,夺路而去。此后数日,济天下虽然每晚回房歇息,却如老僧入定,在榻上安然仰卧,深吸慢呼,似在宁神养气,任那环儿如何勾引,只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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