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弟子让个位子出来,招呼纪若尘坐下,又将自己面前茶点往他面前推,边问道:“你出身自哪所道观,怎伤成这样?”
纪若尘摸摸脸上未愈伤口,微笑道:“本想出海采药,结果遇上风浪,座船翻沉,不小心落入东海,就此与同门失散。全仗着三清保佑,这才回到岸上,身上伤就是被海中鱼蟹咬。这位仙子,门外立着这面旗子很奇怪,道德弟子都是些什人,做什恶事吗?”
那女弟子咬牙道:“小兄弟不是修道中人,有所不知。那道德宗中都是恶人!五年前他们仗势欺人,生生逼死们位师兄。没想到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群恶人终也有今日……”
中年道人忽然张目喝道:“娟儿,你说得太多!”
年轻女子吐下舌头,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向纪若尘道:“小兄弟,你别害怕,师叔他人很好。来,你为什不多吃点东西?会给你些银子,你快点回观去吧。待会这里说不定会有变乱,不要伤到你。”
伤口,好好舒展下筋骨,抬头看看天上月色,笑笑,就迈开大步,向西行去。
这小道士正是刚自东海海底回返纪若尘。
他本来已可驭气短途飞行,但现下只是迈开大步飞奔,速度比之寻常壮汉快不多少。直到天明时分,他才出这片荒凉海滨,走上条大路。
踏上大路,遥遥面宝蓝大旗就映入眼帘。大旗高挂在十丈高杆上,旗上绣着几个殷红如血大字:“道德弟子杀无赦!”
旗角处绣幅徽记,绣是云雾锁重楼,乃是重楼派标记。
纪若尘并不动桌上茶点,凝望着她,问道:“不知仙子叫什?”
那年轻女子面上红,低声
纪若尘立定脚步,向那幅大旗遥望片刻,方才微微笑,向那大旗立处行去。
旗下搭着个茶棚,内中坐着五名重楼门徒,为首是名其貌不扬中年修士,双眼微闭,正自品茶。其余四名重楼弟子都是二十出头年轻人,看上去是那中年修士弟子。茶棚中弥散着淡淡杀气,重楼五人外驰而内紧,早就做好防备。
纪若尘尚在百丈之外,重楼诸弟子已发现他。看到他满身新伤旧痕,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名女弟子更是面有不忍之色,向那中年道人道:“师叔,那年轻人好可怜!”
中年道人双眼开,扫纪若尘眼,若无其事地道:“是个寻常人。”此言出,本是身戒备三名男弟子也放松下来。
纪若尘走进茶棚,四下打量番,即施礼道:“哪位是店家?小道刻下身无分文,不知可否结个善缘,赐杯清水,二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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