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纪若尘颗心忽然大跳几下,胸口阵发紧,正是体内真元行将耗尽之兆。至此他再无顾忌,心中默运法诀,突然声叱喝,海底登时亮起片蒙蒙青光,驱散本是笼罩切黑雾。这片青光飘忽不定,虽然微弱,但却如有实质般黏附在黑雾上,逐渐将片片黑雾转化成青光。此消彼长之下,转眼间海底青光就越来越亮,扩散至十丈方圆,纪若尘登时觉得胸口松,灵识也清醒很多。
青光威能尚不止此。
但凡被青光照耀过乌贼,躯体都会沾上点如萤火般青芒。这点青芒黏性极重,又如有灵性,边扩散,边向乌贼体内渗去,慢慢地乌贼体内也会亮起青色光芒,将它们身体映得几乎透明,可以透过躯体看到它们体内所存墨汁如
声却远远地传开去。
顷刻间小乌贼尽化血水,随海波而去,纪若尘手中已空无物,只留有几个乌黑齿印。
片茫茫黑暗中,突然响起声声尖细叫声,与小乌贼叫声如出辙,也不知有几千几万个乌贼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纪若尘双眼微眯,手上青光隐隐,双足牢牢钉在海底,静候着行将来临攻击。
※※※
浓稠如墨黑雾依旧不断从头顶飘落,将海底最后线微光也彻底遮蔽。这些黑雾还有阻挡灵觉作用,以纪若尘灵识也难以测度数十丈外情形。好在小乌贼虽然数量众多,毒性猛烈,但三清真诀于驱毒防毒上乃是绝,它们本身又脆弱得很,纪若尘对之几可击而杀。不过令人头痛是这些小乌贼在黑雾中行动自如,似乎黑雾所及之处,就是它们视线范围。
因此纪若尘手持短剑赤莹,几乎凭借本能地剑剑刺出。小乌贼速度奇快,只消判断准它们方向轨迹,剑刺过去,它们就会自行在剑锋上将自己剖成两片。每只小乌贼殒命,就会爆出大团黑雾,将海底染得浓分。
纪若尘已完全失顾清踪迹,不过既然这些攻击他都能应付得过来,顾清自然更不是问题。他双足钉牢地面,不动分毫,这样可以减少个敌人攻来方向。
短短时光,纪若尘已不知刺落几百只攻来乌贼。时间久,他身上已有照顾不到地方,被小乌贼狠狠地咬上几口。虽有三清真诀在身,但中毒多,他也有些感到浑身炽热,心跳加快,在外探察灵识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眼见乌贼仍如潮水般攻来,根本没个尽头,纪若尘心下渐渐焦急,他大声招呼顾清,可是全无回音。
海底黑雾渐渐地浓,纪若尘已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他陷入苦战,难以脱身。但就算能够脱身,他又怎能舍下顾清独自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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