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真人胸膛挺,沉声道:“此事……当然缓议!哼,嗯,那个……听说石矶明晚要去找姬冰仙麻烦,可有此事啊?”
“确有此事。”
“哼,真是不自量力,就凭她那点不成气候道术也想去和姬冰仙较量?若是此次输,少不得要关她三年面壁!”
顾清则道:“师兄这话就不对。正是
“无能!庸碌!蠢材!废物!”
清闲真人用力挥动双短手,在房间中冲来冲去,活像炉膛烈火里块跳跃黑炭。在接连吐出大串与他高贵身份极不相符脏话之后,清闲真人犹自怒气未歇,怒向房间角床上指,喝道:“你看看,这成何体统!们云中居脸面都让他给丢光!”
在那张由千年鸡翅木雕成蟠龙云纹大床上,天海老人仰面朝天躺着,鞋袜俱在,外裳皱巴巴翻卷过腰,露出大截灰扑扑裤腰带,正鼾声大作,酒气冲天。看他满面红得发紫,连个光头都泛着红光,显已醉得不省人事,那睡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顾清坐在旁椅中,以手支额,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她实是不知道这刻云中金山与云中天海究竟哪个给云中居丢人丢得更多些。
可是清闲真人显然将顾清这叹当成支持自己表示,于是声音更加地高:“你看看这不成材东西,枉修这多年道,喝不过人家个小小姑娘不说,还被她给拖回来!亏他平时自吹千杯不醉!还好明日才是你定亲大典,若是那时被青衣小妖放倒,云中居才叫是海内闻名、声震天下!”
顾清微笑劝道:“师兄何必如此动气呢?天海师兄与青衣斗酒又不能动用真元,只是凭自身酒量上阵,输也很正常。如此堂堂正正斗酒败下阵来,旁人不会非议。”
清闲真人对小眼猛瞪,道:“堂堂正正!哼,非议?云中居心法精微奥妙,暗中运些真元做这点小手脚,谁又能看得出来?只知道硬拼,真正是不成器东西!”
顾清实有些哭笑不得,道:“这个……未免有些不妥。”
清闲真人嗔道:“有什不妥!云中居清誉事大,他天海个人名节事小,两相权衡,他当然该以大局为重,把个人名声抛在旁,管他用什手段,先把那青衣喝倒再说!哼,无尽海也是不务正业,不讲究精进大道,教出来小妖个个只会喝酒,真是成何体统!清儿你不要总是向着他说话,哼,你虽然天资无双,可是只知认物不知认人,这上面迂腐顽固,比他也强不到哪去!”
顾清淡笑道:“好好,既是如此,那明晚师兄亲自上阵与青衣拼酒,去找回这场子不就行?以师兄道行当是十拿九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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