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真看得神情颇显紧张,纪若尘却镇定如亘。这倒非是他定力有多高超,而是他灵识过人,早已看出双方所变得蟠桃上均隐现光芒,显然都在暗中做手脚。黄叶所变蟠桃或呈黄,或显红,而云风变蟠桃个个均是色泽变幻不定,显然手段要高出筹。
片刻后又是几碟蟠桃下肚,这时就连明皇等干不明道法之人都看得悚然动容。云风与黄叶每人至少已吃几十颗蟠桃,难道他们肚中真是另有玄妙天地不成?
张八仙桌上云雾缭绕,彩光流转,玉碟空满,满空,终于二人吃桃速度开始慢下来。云风面色有些苍白,慢慢地吃着蟠桃。黄叶道人看上去倒是依旧神态潇洒,谈笑从容,几口就是桃下肚,显然已占上风。
李玄真表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只左手悄然握紧,显得颇为紧张。纪若尘双眉紧皱,倒是十分不解,明明是云风道行手段都要胜过黄叶筹,此刻怎会反而落下风?
这碟蟠桃吃得格外慢。云风依然是那副慢条斯理样子,个个地啃着蟠桃。可是黄叶道人每吃个蟠桃,面色就会变上数分,额头不断有细微汗珠流下,显然越吃越是艰难,再也维持不住洒脱仪态。
点粗浅技艺,还能将就着看看。”
此时坐在纪若尘身边李玄真轻轻哼声,道:“这道人以自己熟悉道法想斗,摆明是要占这个便宜,他倒还真好意思!”
纪若尘深以为然。
云风倒不以为意,笑道:“素闻黄叶真人出身崆峒,只是不知何时改入真武观门墙?”
那黄叶面上微微红,打个哈哈,只是道:“闲话休言,咱们且先试试蟠桃吧!”
他也不等云风回答,只是取过碟中个蟠桃,三口两口就吃下肚。云风也取个吃下。两人你来往,转眼间就将盘蟠桃吃个干净。
云风左手在玉碟上拂过,阵薄雾过去,碟中又多盘蟠桃。这次云风先吃下颗蟠桃,黄叶才取个,顷刻功夫盘蟠桃又都下两人肚子。
碟中空又满,两人来来往往只是变桃吃桃,看得明皇与众大臣气闷无比。
真武观有不少道士面上片茫然,道德宗这边则是除去李玄真与纪若尘两人外,群道均是神情凝重。
这场斗法其实非同小可,比拼乃是介子化须弥手段。黄叶道人虽然名声不显,有些见识人均知他号称腹中有乾坤,能将入腹之物化为虚无。而变化蟠桃看似简单,但任何虚空变物之术均极耗真元,纵是道行深厚之士,也不敢轻用。是以云风与黄叶此番斗法,比拼实是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道法,可比寻常驭剑飞击难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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