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天下惊魂甫定,登时又挺胸昂首,做起君子浩浩之气,不为强梁所折模样,朗声道:“堂堂千年东都,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强人横行,戕害人命,这还有天理王法吗?”
纪若尘哭笑不得,只好道:“先生说得是。”
接下来府中要清理废墟、救治伤患,云风还要以道术制冰,封存两位同门尸身,以运回西玄山去。于是片忙碌,待尘埃落定,已是掌灯时分。此时有门丁来报,道李安有请,请纪若尘速至王府行。
原来这段时间纪若尘忙于以道术合兵阵,李安也没有闲着。他于诸王中势力算是雄强,于朝中多方活动,终于辗转找到高力士门路上去。当年孙果曾向明皇进献能延年益寿冰蟾朱玉丹三颗,明皇服后有神效,方拜孙果为半师,赐国师之号。高力士见,也曾私下向孙果求过冰蟾朱玉丹,孙果却称此丹难得,不能轻易与人,就此口回绝。李安素知高力士气量狭小,最是受不得闲气,定要寻机报复。因此他千方百计试探之下,高力士终松动口风,说可为李安在明皇面前进
且四面院墙还好好立着。
厢房丹室中,两名道德宗弟子已倒在血泊之中,胸前各有个剑创,前后通透,创口微黑,已被蚀成焦炭状。纪若尘见,即知这两名弟子已被人剑穿气海,再无幸理。
云风眉头紧皱,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仍遁例检视过两名弟子尸身,方沉声道:“是云舞华。”
纪若尘默然。
这两名道德宗弟子道行不弱,竟也被那云舞华击而杀,看死时情形,这两名弟子连反击都来不及。其余八名道德宗弟子和龙象、白虎二天君此时均在城南大营,府中空虚,不想却被云舞华乘虚而入。
纪若尘忽然想起济天下也在府中,叫声不好,立刻向他居处飞奔而去。
路上,府中家丁仆役丫环人人带伤,号哭呻吟不已,倒还没看到有死。想是那云舞华虽在激愤之中,也不屑于对这等下人动手。
济天下所居厢房别院墙壁尽毁,房子也倒面山墙。纪若尘心下焦急,直接撞开房门,冲进屋去。他举目四顾,但见屋中桌塌椅毁,笔墨书本散地,哪有济天下影子?正当他心中稍宽时,忽然房屋角衣橱得得得地抖起来。
纪若尘先是惊,转念间已经明白,上前把拉开橱门,果然济天下正躲在其中瑟瑟发抖。他文房四宝、经史子集样不带,怀中只牢牢地抱定包沉甸甸银子。济天下见是纪若尘,这才颤颤从橱中爬出,只是问道:“强人可是走吗?”
纪若尘见他身上无伤,这才放下心来,忙扶他坐下,喜道:“先生无事就好!可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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