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泥偶雕塑般呆立在数十丈外宫女内侍连忙跑过来,又有四名太监抬顶软轿,从月牙门外飞奔而至。高力士看着杨玉环上轿,这才跟着软轿向玉和殿而去。行在途中时,他仍时不时要看眼天上高悬骄阳,心下兀自在想,这大晴天,刚刚哪来霹雳?
玉和殿中,已等着名朝官,听得宫门处名太监高唱:“贵妃娘娘驾到!”,忙跪在殿中,高声道:“臣洛仁和,恭迎娘娘!”
杨玉环款款行入
杨妃沉默片刻,忽而笑,道:“李学士天生傲骨,为人疏狂,特立独行。看他必不是这等居心险恶之徒,此处用典当是无心。高公公……”
高力士忙应道:“老奴在!”
“这怕不是李学士暗讽本宫,而是公公你忘不磨墨脱靴之耻吧?”
高力士慌忙叫起撞天屈来:“娘娘明鉴!老奴对陛下和您可是片忠心!老奴若有半点挟私抱怨之意,就让老奴被天打雷劈……”
他话音未落,朗朗晴空忽然声霹雳惊起!
。不知当不当讲?”
原来这丽人,即是集三千宠爱于身杨妃玉环。
闻听高力士此言,她依然未有回身。只是淡淡道:“讲。”
高力士精神振,凑近步,将身弯得更低些,小声道:“老奴以为,李太白这三首清平调合花与人言之,词风流丽,飘逸蕴藉,确有从容独到之才。也正因为如此,其中言在此而意在彼用心,可就更为阴险歹毒啊!娘娘不可不察。”
杨玉环仍是没有半点惊诧动容,淡淡道:“言在此而意在彼?这话又是怎讲呢?”
高力士这骇非同小可,竟然立足不稳,跤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杨玉环见高力士狼狈,掩口轻笑阵,方道:“高公公,话可不能乱讲呢。时辰怕是快到吧?”
高力士连忙爬起,理理衣服,道:“果然不早,洛大人该已在玉和殿候着。”
“那这就过去吧。”
“是!”高力士深吸口气,高声道:“奉贵妃懿旨,摆驾玉和殿!”
高力士压低声音道:“娘娘,他这清平调第二首言道,可怜飞燕倚新妆,这可是将您比作赵飞燕!”
杨玉环终于回过头来,轻轻笑,道:“飞燕艳名动于天下,他以之喻,唯有受之有愧才是。又何罪之有?”
高力士道:“娘娘呀,这赵飞燕为魅惑汉帝,苛减饮食,做甚轻盈掌上舞……”
说到轻盈两字,杨玉环终于有点反应,不为人觉地挑挑眉。
高力士把头垂得更低,痛心疾首地道:“赵飞燕后私通赤凤,宫闱不检,被平帝贬为庶人,落得个自尽而亡下场。李太白竟将您比作她,这……其心可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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