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尘只是静静坐着,似乎周围切都与他无干。
不知不觉间,已是个时辰过去。
玉鸣殿两边廊下不时会响起铠甲碰撞声,这些重甲刀斧手虽是精锐,然而在紧张中立个时辰,人人都是呼吸粗重,不由自主地有些摇晃。
殿尽头厚帘后,也时时有灵气波动。十余修道之士虽然看不起纪若尘道行,但道德宗盛名在外,谁都怕纪若尘骤然,bao起发难。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也势必不敢伤纪若尘性命。毕竟,他们这些出身小门小派之人,又哪敢冒
“门外有名为纪若尘之人求见王爷。”内侍官战战兢兢地道。
李安全身震,失声道:“什!”
他立刻觉察到自己失态,镇定下来,道:“吩咐他玉鸣殿等候。殿两侧排刀斧手,速请荟苑诸供奉殿后帘内就座。”
玉鸣殿殿高三丈,阔而深。其上碧瓦流彩,飞檐点金,殿周则以白玉回廊绕之,真个是富丽非凡,煌煌灼灼。其内也是梁柱涂朱,四壁绘彩,堂皇之极。
长殿尽头乃是李安之高座,座背以黑为底,暗金描花。长殿另头孤零零地摆着张椅子,纪若尘正襟端坐,双眼低垂,似入定神游去。
宫女身上,手持青铜爵,不住摇晃着杯中酒,却并不饮下。
面对着堂前如花舞伎,满桌珍馐佳肴,他全然无心享用。
旁边名宠妃见状偎过来,娇声不依道:“自从那景舆走后,王爷整日就是闷闷不乐,也不说来陪陪人家。王爷可有什心事吗?”
李安猛挥手,将那宠妃掀到旁,连带着杯中酒也泼不少在她身上。他心中越来越是烦躁,猛然将铜爵掷在堂前,喝道:“都给本王退下!”
舞伎歌女乐手们个个噤若寒蝉,膝行退下。那宠妃花容失色,还未及说些什,李安已瞪她眼,喝道:“你也滚!”
殿中阴风阵阵,除载来阵阵杀气,还送来隐约话声。
“师叔,他全身上下看不到元气外露,难道是修入那个什太圣境?”
“胡说!他才多大年纪,能修入太圣之境?年轻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那他为何不惧?”
“……道德宗人,大多傲慢若此。”
她泪珠登时滚滚而下,以袖掩面,匆匆退下。
看着空荡荡内堂,李安才算平静下来。他坐定不动,整间内堂死般寂静。
猛然间哗啦啦声响,李安已将整张桌几连同上面饭菜把掀翻!
个内侍官正低头小跑着进内堂,抬头就见条大鱼迎面飞来,吓得个虎扑伏在地上,口中连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李安定睛看,见是内通外传内侍官,沉声喝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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