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气运图果然是在篁蛇身上,只是取得不易,洛阳又有无数外敌暗中窥视,真人务要小心。”顾清道。
紫阳真人袍袖挥,纹枰连同棋子皆被收入袖中,然后长身而起,抚须笑道:“这个贫道自然知道。现下贫道要与同门汇合,以求宝物,你意欲何往?”
顾清道:“伤势已愈,算算时辰,若尘也该出洛阳,要过去看看。虽然他身上种有轮回往生咒,可保死后魂魄不散,但能够少死回,还是好。”
紫阳真人与顾清下这局棋,本意即是借纹枰疗治她伤势,现在棋终伤愈,他也就不多作挽留,与顾清各自离去。
幽兵虽已尽散,但鬼马、阴卒、风枭、夜鳌,这些应阴暗秽气而生鬼物阴兵群群地冒出来,虽不甚强,却胜在数量众多,杀之不尽。因此从洛水到城墙边这百丈距离,纪若尘走得仍是十分辛苦。桃木棍早在半途就已碎成木丝,驱邪符咒也用得张不剩,逼得纪若尘只好擎出赤莹。赤莹虽然锋锐无伦,又带有炎攻之性,但对付这等借助黄泉秽气而成阴兵
都是缤纷火雨。篁蛇昂然声长啸,从火雨中飞出,再次盘踞在洛阳上空,准备着再轮冲击。但在火光照映之下,可以看出篁蛇背鳍四翼均已烧得七七八八,体侧数不清金色巨眼也是焦焦,暗暗,没有几只完好无伤。
但遥遥望去,那红蓝两轮圆月却更加明亮,沸腾着誓要毁灭切光芒。篁蛇不断发出阵阵低啸,似在积聚力量,又似在向整个夜天示威。
咻咻声中,四道蛇纹几乎是贴着紫阳真人身体掠过,甚至将纹枰都切去小小角,但紫阳分毫不动,只是仰望篁蛇,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它想逆天改命!”
说话间,紫阳真人也不看棋盘,随手投下子。
顾清微微惊,冲口问道:“难道说因果轮回也是可以改变吗?”
紫阳真人微笑道:“这个贫道就不知晓。不过对等而言不可能之事,于酆都篁蛇来说,却未始不能做到。”
顾清抬眼望向夜空中低啸不休篁蛇,默然半晌,方才收回视线,落向棋盘。须臾,她轻挽衣袖,在纹枰上郑重投下子。至此紫阳真人条大龙眼位被破,全盘皆墨。别看顾清似在凝神弈棋,但她目光略显游离,显然心中另有所思。
落下这子后,顾清道:“得罪。”
紫阳摆摆手,呵呵笑道:“无妨!无妨!贫道弈棋,十有九输,早已习惯。”
就在此时,空中篁蛇全身震,散出大团暗蓝色黄泉秽气,欲再行攻上天空。它身躯动,后颈处忽然有毫光闪。这道光芒虽然微弱,却没能瞒过紫阳和顾清,老少二人同时向夜天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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