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亥时时分,洛阳上空那轮似乎永远不会沦落烈日忽然染上层火红,然后迅速暗淡下去,隐没在早该出现在夜幕之后。
这夜,无月,无星,无风。
上刻还是烈日高悬,此时已换成伸手不见五指夜。尽管已是深夜,但依然闷热无比,刚刚酷热仍没有散去,反而随着夜到来,空中那股浓郁黄泉秽气更加重。
荟苑东首院落里亮起蒙蒙光芒。原来院落侧草地已被翻开,泥土已被翻整成条条沟垄纵横之形,正对应着整个洛阳地脉形势,有数十条标示着地下水脉浅沟正发出淡淡蓝光,映得纪若尘面容忽明忽暗。
他身边摆放着数十支竹签,又有支紫晶卦签插地土里,斜指向
呵笑,低声道:“难得杨相满意,会小王就让她们悉数到杨相居处,任杨相挑选。”
杨国忠双眼亮,笑出点杀气,道:“既然王爷有心,那国忠可就是却之不恭!哈哈!”
旁高力士也嘿嘿地笑起来,只是笑得有些尴尬。李安自然知道在高力士面前谈论女色,如何能让他高兴得起来?只不过李安另行备有份重礼,不愁他不满意。
当下李安挥手,所有舞女侍者都悄悄退出去,时间大殿上只剩下当朝三大权贵。
杨国忠面色正,肃容道:“王爷,此次洛阳大变,人人都是措手不及。还好此行之前南宫上师赠本相辆八瑞定军车,有此车停在王府,任它是祥瑞也好,凶劫也好,都侵不入车周三十六丈之内。但这只是时权宜之计,安不得长远。东都洛阳可是王爷您坐镇。此次大变,实在瞒不得多久,圣上得知此事之后,旦震怒,王爷必是首当其冲,所以还得从长远计议下。”
李安忙道:“小王也深忧此事,切还得仰仗杨相和高公公指点。”
杨国忠与高力士对望下,咳嗽声,正容道:“在朝中听闻李王爷府上颇有些修道之士,此事朝臣非议不少,且孙果孙真人直伺机而动,企图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洛阳大劫原是仙魔之事,本与等俗世之人无多少干系,也非等人力所能为之。既然王爷身边有不少能人异士,不妨将此次大变之因悉数推到他们身上去,这样不管怎说,在圣上面前都算是有个交待。”
李安沉吟下,缓缓地道:“明白杨相之意。本王府上有两位客卿,乃是出自世外仙山西玄山道德宗。听闻这道德宗乃是当世有数修道大派……”
杨国忠轻轻笑,道:“王爷实在英明!他们两方若能斗个两败俱伤,那当然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正好借道德宗之手,除去真武观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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