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间密室大为不同。
室中陈设简单,以碧玉为辉,立着排书架,当中张小几,两把椅子。
纪若尘甫入室,即发觉灵气有异,或明或暗、纵横交错灵力足有数十道之多,除六个隔绝窥视探测法阵外,还有五个或对内、或向外攻敌法阵。
徐泽楷似是没有看到纪若尘面色有异,向其中把椅子让,道:“师叔请坐。”
然而纪若尘皱紧眉头,却是不坐。
笑,道:“你多虑,只是想起路上荒废许多光阴,误功课,是以心中不安。”
徐泽楷当即恍然,笑道:“久闻师叔勤勉之名,今日见,果不其然。不过以泽楷愚见,修修俗务,无论于个人艺业还是宗基业均大有好处。师叔天资举世无匹,日后乃是宗中兴之望,这门功课不可或缺。”
若是片刻之前听得天资举世无匹几字,纪若尘定是嘴上推辞,心中暗喜。可是此刻听来,险些再出身冷汗。
两人路谈谈说说,转眼间就入洛阳城。洛阳城门处立着拒马尖木,二十军卒披甲持刀,正在盘查出城入城百姓。此时正是高峰,无论城内城外,都排不短队伍。
车队为首两名甲士声吆喝,三十铁骑速度分毫不减,拥着马车冲进城去,惊得那些立在路中央百姓纷纷走避。守城军卒本是脸跋扈,此时见马车上洛阳王徽记,慌忙跪倒地。直至马车行远,方敢起身。
那张椅面上看似平淡无奇木纹里,实则隐藏着个极为精巧法阵。法阵灵气掩饰得几近完美,若不是刚刚恰好灵气波动下,就连纪若尘也不会察觉到这张椅上还有着这样个法阵。
纪若尘虽知徐泽楷乃是同宗门人、紫阳真人指定接引之人,万不会加害自己,可是他实是不愿就此坐在个用途不明
纪若尘在马车中早看到切,默然不语。幼年流浪之时,这些披甲持锐军卒于他来说就是如妖如魔,避之唯恐不及。此刻却受地军卒跪拜,人生如梦,原是不虚。
不刻马车已停到徐泽楷府上。
这间府第高墙深院,灰墙碧瓦,两扇黑漆大门上镶着颗颗碗口大小铜钉。门口两座石狮,四株古木,显得气势堂堂。此时大门紧闭,旁边只开着扇角门,几个肥壮家丁搬条木凳坐在角门旁,颇有气焰。
仅从这座府第即可看出,徐泽楷在洛阳王驾前地位不低。
入府之后,徐泽楷即将纪若尘引至密室之中,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门。徐泽楷府内虽是雕梁画栋,颇为富丽,但仅在正堂几间房间中设简单法阵,功用无非是夏日送凉,遇冬取暖而已,与寻常富贵人家无异,实与他道德宗出身不甚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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