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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尘闭上双眼,深深吸口气,又慢慢地睁开眼睛。
那只托碗手,依旧傲然挺立在那里,白得耀眼生花。
纪若尘吸口气,就此屏住,目光终于自那纤手寸寸地上移,看过她肘,她臂,她肩,然后在那高高扬起下颌及半点樱唇上停留半晌,方才继续向上,迎上只斜睨向下,冰、媚、傲中又带着线杀机眸。
对上那变幻不定、深邃若海眼眸,纪若尘心神漾,骤然间发觉自己似已溺毙在那渊深之海,完全不能呼吸!房中静寂之极,时间也似凝止于此。唯有他那颗心,仍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满室皆闻!
散,让人昏沉沉、懒洋洋,说不出舒服。他也试着运过真元,但这酒却分毫不肯如他意。若要用解离诀消,他还真有三分舍不得。
这犹豫功夫,酒意早已上涌,纪若尘往床上倒,就此昏昏睡去。
这睡又深又香,纪若尘只觉得数年以来,还从未有如此放松地睡上觉时候。
正沉眠中,他心忽然大跳下,似乎本该是空无人房间中突然多什出来。
纪若尘刹那间出身细汗,惊醒过来。这醒,他立刻感觉到床边确多道气息,淡青中闪烁着紫金光,变幻无方,完全捉摸不透究竟是人,是妖,抑或是其它什。
她唇角上悄然多点笑意,那笑,居高临下,有些傲慢,有些自信,还有些自得,却又让人看不出真实含义。
“若是再不起来,这碗粥可就凉。”
她声音柔柔腻腻,说不出甜美迷人。只是不知为何,纪若尘却从中品味出丝杀意,就如泓带冰水,令人见而生寒。其实,无论她说碗中盛是稀有珍药,又或是绝世奇毒,纪若尘都不会吃惊,可是她端来,难道只是碗粥吗?!
她似冰,她如火,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碗平平无奇粥联系起来。
纪若尘慢慢抬身坐起,双眼始终没有离开她
纪若尘知已命悬人手,当下心中懊悔无地。他不敢稍动,只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他眼帘,是只手。
这只手罗袖半挽,露出截如脂似玉小臂,浑圆润泽,如出塘新藕;肌肤若霜雪般白,又透着润润柔意,几若透明。纤纤五指张开,长长尾指微微翘起,恰如株幽兰。五片柔白中透着淡粉指甲,则似那兰瓣上露珠。
这只手就这样凝在他眼前,掌心中托着只青花瓷碗,碗上升腾着几缕热气。那碗其薄若纸,瓷质晶莹如玉,显是只极上品碗。
可是和那托碗玉手比,这价值百金碗,立刻就成土瓮瓦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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