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日清晨即跑到那纪若尘居处,深夜方归,这成何体统?!云中居千年脸面,难道就这样断送在莫干峰上不成?”楚寒语气严厉,听上去又有些激动。这对于素以定力著称他来说,已是极罕见之事。
“云中居脸面非是系于身之上,师兄言重。”顾清淡淡地道。
“无论如何,明日不许再去纪若尘居处!”楚寒喝道。
此时石矶似是觉得气氛不对,忙在旁插道:“师兄何必动怒呢?顾师妹想必是另有所图……”
石矶话未说完,顾清即打断她,淡漠语声中隐隐多些森寒之气:“楚寒师兄,刚才那话,等你执掌云中居门户之后,再说不迟!”
这般大考还允人观看,那是绝无仅有。因此顾清以云中居弟子身份去要求观阅道德宗典籍本是个极逾礼要求,可紫阳真人竟然还准!
这聘礼,下得可就有点大。
天海老人怒视紫阳真人半天,见他神色从容,没有分毫玩笑之意,于是重新坐下,胡乱丢下子,闷声道:“那清儿这几日又在干什?”
紫阳真人当即应手,微笑道:“这三日来她直在小徒处清修读经,与小徒相处甚欢。贫道乃有见于此,方向天海道兄提此唐突要求。贵两派若同气连枝,好处甚多。道兄乃是有大智慧之人,这点自无需贫道多言。”
天海老人再不作声,埋头弈起棋来,这次他落子如飞,错漏百出,将大好形势生生断送。
“你!”楚寒时语塞。
天海老人重重哼声,步迈进正堂。
顾清、楚寒和石矶见天海到来,皆行礼问候。顾清依然淡泊,石矶则始终是浅浅笑着,看不清心事,楚寒则略有喜色。
天海老人在居中正位坐,目光有如实质,盯着顾清,沉默不语,面上如有凝雷。这般直盯炷香时分,天海老人才缓缓地道:“你这三天直待
自入得道德宗那刻起,天海老人既与三位门徒分开,只是与道德宗几位真人没日没夜下棋。他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在场,石矶等人反而可以无顾忌,放手施为。果然三位爱徒不负他厚望,轻描淡写就将道德宗年轻代弟子杀个落花流水。
可他万没想到,最后竟会有如此结局!
若这门婚事真成,确是轰动正道件大事,只是他云中天海就由登门挑战变成送人上山,岂止是留下千古笑名?
可是顾清才上莫干峰,怎就与紫阳真人徒弟如此纠缠不清?夙缘?信才有鬼!
天海老人离太清殿,杀气如潮,步百丈,转眼间就来到顾清等三人居处。此时夜幕低垂,寒星高挂,他尚未踏进院门,就听得院内传来阵阵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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