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道士与含烟对视良久,似是苦笑下,终于先行开口道:“含烟,最近风传你与太常宫个新进弟子纪若尘走得甚近,是否真有此事?”
含烟依旧是淡淡地道:“人云亦云,并不足信。”
那青年道士面色登和,但随即又皱眉道:“可是玉玄真人数次在太上道德宫中给你二人同时授课,你和纪若尘道行修为相去甚远,有什课业是需要起修?看玉玄真人此举很有可能另有用意,她跟你说过什没有?”
含烟道:“师命虽然难违,但含烟自有主张。至于玉玄师祖交待过什,这个恕难奉告。”
青年道士脸色变,微显怒意,但仍然温和地道:“含烟,你最近有些变,这段时间屡次找你,可你直不肯见,这次在你回宫路上候半天,才算等到你。你这又
。你若在岁考中与他对上,千万不可妄动大五行剑诀,你还驾驭不五行剑气!”
明心唯唯诺诺地离去。
此时此刻,张殷殷正在书房中大发脾气,通狠砸,侍女们四处躲闪,但又不敢出房,只吓得浑身战栗。
张殷殷狠狠发泄通后,抬手向几个侍女丫环指,喝道:“你们给听着,今后不管是谁,只要敢在这里提到千年铁木剑几个字,都给乱棍打出去!现在你们都在这里待着,没吩咐,谁也不许进后院!”
说罢,张殷殷甩水袖,飞起脚踢开书房后门,径自回后院卧房去。直至进房,她怒意仍未稍有减退,几步纵到梳妆镜前,重重坐下。只是她屁股刚挨着锦凳,立刻声痛呼,又弹起来。
这回她多加小心,左手扶着沉香木妆台慢慢坐下去。镜中那张如花玉颜此时正咬牙切齿,多少煞些风景。可是张殷殷已顾不得那些,她向镜中狠狠比个剑诀,咬牙道:“大仇当十倍以还,纪若尘,你给等着!”
此时已是严冬,太上道德宫上终日笼着层淡淡云烟,这些云气乃是由阵法聚积而来,可以吸灵气,可以去寒意,并非凡云俗尘。
夜幕初垂时分,弥散在太上道德宫中仙云祥雾忽然微有涌动,从中步出个步步生烟女子。她沿着青玉大道徐行,然后向左转,转上通向丹元宫石径。
然而前方云开雾散处,渐渐现出个青年道士身影,正正好好地拦在她路上。那道士高大俊朗,望上去二十出头年纪,负手而立,自然生威。他面色如玉,肌肤下隐现宝光,显然修为不低。修道者修为到定地步,大多驻颜有术,并不显老,是以单凭外貌并无法分辨出真实年纪。
她当下立定脚步,只是淡定看着那青年道士,言不发,等候着他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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