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直哈哈大笑:“哪里是谦虚,老老,真老。”
说话间,他主动踏入院子,知客识趣离开。
分坐石桌左右后,聂直环视院子圈,风缓缓吹动,不见异常,稍微隔绝内外,防止偷听。
“贤侄你不打声招呼就离家,干出好大番事情,之后又销声匿迹年多,只在江东露过面,让你爹和你叔叔好生担心,怕你出意外,今日总算碰到你,老夫岂能‘放过’?”聂直似笑非笑道。
孟奇好生汗颜,自己对苏家没什感情,断因果后唯关心便是与舅舅有关子悦妹妹,竟然没寄几封信回去,绝大部分还是写给苏子悦与顾长青,指点他们修炼。
琅琊“三清观”乃常见道家庙宇,供百姓拜祭上香,非门非派,位置不算太好,但香火还算鼎盛。
观中只得几位开窍好手,对孟奇借住自然没有异议。
孟奇刚安顿妥当,还未来得及泡茶品茗,思索阮摇光态度,就见知客前来禀报,言蓬州金章捕头聂直拜访。
“金章捕头?”孟奇愣愣,旋即起身,迎到门外。
江东包含江州和蓬州,琅琊便是蓬州州城,设有六扇门州城衙门,由金章捕头和他助手紫绶捕头统管州江湖刑名事务,本任金章便是聂直,位五重天绝顶高手。
“小侄得罪高人强者不少,若居有定处,很容易遭遇伏击和围杀,故而在成长起来前不太敢回家。”孟奇斟酌沉吟道。
这是真正理由之。
聂直摇头道:“神都强者众多,邪魔外道止步,乃天下最安全所在之,贤侄有何担心?”
“世伯明鉴,神都各种防备不凡,确实能震慑住强者,哪怕法身高人都未必敢乱来,但这只是正常情况
这样人物,换在绝大部分城池,都是言九鼎,脚跺,整个城池便要摇三摇大人物,可琅琊有阮氏,不说宗师级强者,能胜过聂直绝顶高手都有好几位,若说代表朝廷,阮老爷子又曾经是政事堂左相,位高权重,远在聂直之上,所以,聂直在琅琊向来韬光养晦,主要精力放于蓬州其他城池,就像广陵、邺都等城同僚样。
今时今日,他主动上门拜访?带着这样疑惑,孟奇走出院门,看到聂直。
聂直是个花白头发老者,但气血旺盛,牙齿饱满,脸上不见点皱纹,笑声如同洪钟:“贤侄当真年轻代翘楚,之前那刀堪称惊世骇俗,扪心自问,老夫怕也得避开锋芒。”
他穿着深红色捕头服,上面绣有金线,腰间悬着金章,背部挺直,不显老态。
听他称呼贤侄,孟奇不知这是借苏家拉近关系举措,还是确实涉及苏家,拱手行礼道:“世伯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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