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腊月不像童颜等人那样擅长谋划，但当年在果成寺外小菜园里商议此事
时候，她还是建议让卓如岁跟着青山宗前代仙人——如果真如他们想那样，井九还是走上
欺师灭祖老路。
就像祖师说那样，因为她知道卓如岁会犹豫，而且那份犹豫是可以被感知到。
只有这样他才可能稍微取信青山宗前代仙人。
“您是青山祖师，是
们老祖宗，是青山道统继承人，没有道理不站您这边。而且不喜欢他们。”
卓如岁站起身来，看着远去轮椅说道。
“雪姬会受重伤，但想要杀死她，可能还要这座剑阵再困她几十年。”祖师说道：“井九神魂会被切散，承天剑便会接管他身体，至于其余人……那就要看他们自己造化。”
卓如岁沉默很长时间，说道：“您真不担心做些什
？”
祖师看着他说道：“你能做些什？”
卓如岁抬起头来，勇敢地直视那双深静如海眼睛，说道：“是青山掌门。”
祖师微笑说道：“也是。”
青山祖师坐在这里。
咳声回荡到海面远方，渐渐消失。
他胸前满是血迹。
那些血水被海风吹过，便变成半透明、血色、浑圆小珠，从身上滚落。
衣衫很快便干净如初，但伤势却留在身体里。
声悠扬。
白云作伴。
忽有歌声起。
那是数千年前，朝天大陆农家女劳作时，经常哼小调。
……
祖师在轮椅上没有回头，问道：“为什呢？”
卓如岁说道：“因为师父。”
当年那场春雨落
卓如岁有些痛苦地张张嘴，半晌后说道：“您为何如此信？”
祖师说道：“你是青山宗当代掌门，又不是剑妖，为何不能信你？”
卓如岁说道：“可是在犹豫。”
“如果赵腊月不是知道你会犹豫，又怎会让你到这里来？”祖师推着轮椅向海边走去。
如果卓如岁这时候毫不犹豫便向青山祖师出手，那他之前便根本没有机会来到祖星。
像太阳系剑阵这般宏大事物，即便他是主阵者，想要进行如此大变化，也要付出很多代价。
卓如岁跪在轮椅边，本想关心
下，却发现祖师对自己伤势毫不关心，仿佛那并非是他身体。
那像这样今晚，祖师究竟在关心什呢？
人类命运还是池子里小鱼？
“都会死吗？”他声音微颤问道。
……
海水轻轻拍打着银色沙滩。
椰子树还在燃烧。
那轮血色圆月静静悬挂在海平线上，看着有些像恶魔眼睛。
不要说这个世界没有恶魔，即便有，也不敢向这片沙滩看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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