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腊月收回视线,望向浊水里无数道向东而去浪头,说道:“你不要等。”
井九意思很清楚,要把她送入通天境才会离开。
她不想承受这些,与压力沉重无关,只是不想牵扯住他。
井九没有接话,带着她去云集镇,在那间酒楼里要个火锅。
红汤白汤先后沸腾,各色肉菜依序下锅,香气随着雾气扑面而至,溢窗而出,与镇子里云雾混在起。
井九说道:“既然各有各道,当年就不该拘着你。”
赵腊月看他眼,说道:“你确认道没有问题?”
井九说道:“那年们说过,为何通天境修行者会被称为大物?因为生死之间有大物。”
赵腊月若有所思。
“通天境修行者再往前步便是飞升,若踏不出这步与凡人亦无区别,便是被困在生死之间。”
样,却给人种无法打碎感觉。
赵腊月在进入虚境之前问道:“要去果成寺吗?”
那座石塔还在果成寺里,既然是告别之旅,应该去趟才对。
“人不在,看塔有什意思?”井九打趣说道:“又不是卓如岁,非得抱着那座塔才能睡着。”
赵腊月再次确认,南忘烧掉那具遗骸、他从三千院里醒来后,与以前有些不同。
包厢门紧闭着,酒楼门则是大开着,不知道是第几代酒楼东家带着全家老小以及掌柜伙计,跪在楼。
云集镇上居民与百姓各自跪在街畔。
天空里无数道剑光,已经昭显酒楼里那对男女身份。
可能是不喜欢在这种被注视环境下用餐,赵腊月食欲有些不好,只吃三盘羊肉便放筷子。
血色剑光照亮从青山里流出来云雾,逆流而上迅速消失
井九继续说道:“你选择向死而生,虽然危险,但会比别人快很多。”
赵腊月说道:“等像彭郎那样进入通天境再说。”
井九说道:“并非难事。”
赵腊月看着他眼睛问道:“你要走吗?”
井九说道:“不急。”
当然,这也可能是卓如岁对他影响。
就像禅子说过那样,这是此世因果。
南河州外浊水被血色剑光照亮。
井九与赵腊月停在块礁石上,望向远处岸边赈济流民草棚,看到名中年僧人,正在忙碌地救治着伤员,根本没有时间说话——那名僧人是当年他们在南河州遇到那对师徒里弟子。
为这对师徒,赵腊月杀修行者,成为清天司追缉凶徒,继而才会引发后面那些事。小荷、不老林、邹丰臣、王小明……那些故事当时是那般惊心动魄、印象深刻,现在则早已被风吹散,偶尔想起,顿生隔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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