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腊月猜到她要做什,神情微变,却没有阻止。
在柳十岁不可置信眼神注视下,那些花般火焰落在石榻上,落在景阳真人遗蜕上。
嗤嗤嗤嗤。
在洞府里躺百多年,没有半点变化那具蜕蜕,就这样熊熊燃烧起来,在极短时间里变成灰。
那些灰里没有半点杂质,也没有点异色,竟是纯白,如雪般,更像是被青山剑阵磋磨下来极细玉屑。
选择,是最困难事情,哪怕把选择权利交给最信任人,也不会变得轻松更多,只不过那份沉重会传递出去。
赵腊月与柳十岁这时候心情便很沉重,他们应该怎做?
幽静洞府里忽然响起银铃声音。
阿大直盯着那张蒲团,不是它颈间银铃发出声音。
那声音来自南忘,那是银镯与银饰彼此撞击清脆声。
南忘抽抽鼻子,抬起头来望向赵腊月与柳十岁,眼里怜惜已经重新变回漠然,说道:“你们不用同情他,也许他反而觉得这样更好,能省很多麻烦。”
比如不需要洗澡,不需要吃饭,不需要满足自己那些**,比如很多事情,但……那和死人又有什区别?
“那天禅子还说过,也许他只是舍不得断掉景阳所有因果。”
南忘接着说道:“这具身体便是他与前世最后联系,他神魂本能里想要回来,自然不想在那边醒过来。”
不想前世所有烟消云散,所以这世才无法醒来?
忽然有风从山里来,拂动石榻上那些灰,变成无数道轻烟,就此消散在空中。
看着眼前这幕画面,赵腊月与柳十岁心里充满怅然意味,仿佛与某位生命中最重要、却从来没有见过存在就此告别。
南忘微嘲说道:“
洞府里没有风,她衣裳却飘起来。
道难以形容蛮荒气息从她身体里散出,随之而出是无数朵如花般火焰。
那道蛮荒气息并不如何高妙,却仿佛来自远古,有种莫名神圣感觉。
那些火焰散发热浪也并不如何逼人,却有着岩浆般厚重感。
她用是南蛮神术。
这个说法怎听都有些过于玄妙,但禅子曾经与景阳真人论道百日,对转世重生最为解,他看法理应最接近真相。
“可是……已经回不来。”柳十岁看着石榻难过说道。
石榻上那具遗蜕到处都是或深或浅伤口,被仙气浸染多年,根本无法修复。
“这个洞府被他藏这多年,说明他直没有真正死心,但他知道必然某天会面临最后选择。”
南忘说道:“所以他才会留下那块黑牌,又不愿意直接交给们,还要在玄天宗处过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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