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腊月冷静下来后最先想到
却是另
个问题。
柳词等通天境大物离开时候，天地都会生出征兆，自身也会散解成光点，化作春风或晨光。为何景阳真人遗蜕能保存这
长时间？是因为
她走进洞府，眼便认出
石榻上那个人是谁。
百多年前，景阳真人剑斩天，就此飞升。
可是那座烟消云散阵有问题，接着他又被白刃仙人偷袭，身受重伤，回到人间，藏进这座洞府。
临死前他用早就准备好雷魂木，把神魂引渡进万物剑里，就此转剑重生。
石榻上便是景阳真人留下尸骸，或者说遗蜕。
她转头望去，便看到个很难忘记画面。
南忘在哭。
是那种无声哭泣。
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平静甚至漠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泪水却止不住地淌落。
“原来……你真死啊。”
意从黑牌表面繁复花纹里飘出来。
那几道剑意如忘熄灭灯光融入窗外第缕晨光那般融进剑阵。
千里冰封剑阵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开启，让石壁上明珠光毫落入黑暗里，照亮那间洞府。
这是间非常素净洞府，只有着极简单几样摆设，就像它曾经主人那样无趣。
洞府靠着崖壁地方有方石榻，榻前有两个蒲团，早已破烂不堪，只要阵风起便能消散。
……
……
“公子……当时真是受苦。”
柳十岁看着那人身上伤口，声音微颤说道。
现在白刃仙人已死、太平真人也死，与此事有关恨已经随风而逝，但他还是觉得很难过。
南忘走到石榻前缓缓坐下，伸手隔着那层雾气摸摸他脸，泪水渐渐止，声音里却多很多伤心。
赵腊月与柳十岁对视眼，走到石榻前跪下，对着那具尸骸磕三个响头。
阿大早就已经从她怀里跳出去，盯着石榻前两个蒲团，显得异常专注。
——哪怕化成灰也认得你。
这不是阿大想法，而是南忘心声。
阿大在赵腊月怀里盯着那两张蒲团，忽然嗅嗅，不知道是想到什旧年味道，眼里流露出疑惑神情。
石榻上躺着个人，身上天蚕衣已经烂掉，浑身都是伤口，已经没有血迹，用冥蛟筯制成腰带已经断成好些截，散落在四周。那人看不清楚容颜，脸上覆着层雾气，仿佛万年都不会消散，其间却仿佛隐藏着亿年星光。
赵腊月与柳十岁看着石榻上那具尸体，虽然心里有所预料，依然震惊完全说不出话来。
洞府里片安静，忽然有水滴声响起。
赵腊月心想那人最是挑剔，洞府崖壁怎会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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