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老祖没有对曹园讲述这些年心路历程,那没必要,而且真很可笑。他从袖子里取出酒壶与瓷杯,往里面倒杯深绿似油酒,递到唇边用极慢速度饮,然后发出声极其满足叹息声,带着几分陶醉之意说道:“没有到上界去过,不知道真人说是不是真,但觉得他说很有意思,这百多年过也有意思,而且这酒真很好喝。人族会不会面临灭顶之灾你觉得会在乎吗?吃人好不好?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大,大到可以忘记那些恐惧。”
曹园看着他问道:“什样恐惧?”
玄阴老祖把酒壶与酒杯扔到山崖那边,说道:“修行目是超越生死,凡人信教目则是生脱死。”
切行为目或者说意义,最终都只能落在生死两个字上。
曹园明白他意思,悠悠说道:“切如……”
天日地底,便是连岩浆都看不到,他只能凭着神识寻找方向,通过自己双手挖掘泥土与岩石,躲避着青山剑阵寻找,继而在地底越来越深,好些次连他自己都差点迷失方向,永无出头之日便是那种感觉。
那天在崖外听到那道笛声,知道对方身份,他非但没有痛恨,反而有痛哭流涕冲动。
只要能够离开地底,重见天日,要他做什都可以。
当然没有人愿意作条狗,更何况是他这样个曾经号令邪道群雄宗师级人物。
他跟在太平真人身边,无时无刻不想着寻找时机给对方致命击。比如果成寺里蹄膀,那个胖像蹄膀样胖和尚……只不过都失败。还要继续尝试吗?就像世人猜测那样,盯着太平真人后背,眼里泛着绿光,唇角流着涎水,随时准备冲上去狠狠咬住他脚踝,拖进无尽深渊里……
“如你雷电泡影幻梦个屁!”玄阴老祖没让他把话说完,厉声喝道:“休跟老子说什皆空,说什道上行者觉受,在果成寺里听几十年经,懂不比你少,只知道不管佛怎看,他人怎看,便是,存在便是存在,确认无法飞升,眼看黑夜在前,老子当然会怕!”
曹园沉默很长时间,说道:“所以你需要做这件事。”
“不错,灭世呢……你以为是开玩笑吗?”玄阴老祖发出极其沙哑难听笑声。
“为何茅斋书生会愿意以身殉国?为何那些正道修士会愿意为宗派牺牲?因为他们心里有信念,可以支撑他们战胜生死之间大恐惧……”玄阴老祖声音越来越低:“知道
这条狗跟着太平真人在世间流浪,后来又多只鸡,继续流浪。
流浪啊流浪。
老狗真很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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