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鲜血缓缓流出。
他缓缓向后倒去。
……
……
在商州那棵槐树上,阴三揣着半衣服小石子,砸天老鼠,个都没能砸死,那是因为他不愿意。
在祠堂匾额上击出个小洞。
穿破祠堂里光线。
穿过衣衫破烂不堪、露出赤裸身体寡妇哭声。
穿过盯着她身体满是正义与恶意那些视线。
穿过那个倒在血泊里、已经奄奄息佃工微弱呼吸。
说完这句话,他低身在地上拣起颗小石子,然后弹出去。
农舍门是关着。
这颗小石子落在门上,发出啪声轻响。
门板开朵花,那是溅射而起木刺。
小石子破门而出,在夜空里继续向前,遇着池塘旁那颗树。
阴凤回头望向他,不明白他想说什。
“其实站在修道者角度来看,想法没有什问题,但为什支持人还是不多?因为他们畏惧未知?不,是因为他们有太多已知。”阴三收回视线,望向远处柳族祠堂:“不能飞升修道者,往往都会留下自己血脉,便是那两个好徒儿也不能免俗,他们怎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族人与后代都被杀死?
玄阴老祖摸摸头,说道:“很正常。”
阴三看他眼,问道:“那你呢?”
玄阴老祖还剩下数十年寿元,却没有留下血脉后代意思,说道:“听说苏子叶那个家伙在西边弄不错。”
杀人这种事情他很擅长,至于愿不愿意,
来到祠堂最深处也是最高处。
那里有张太师椅。
椅上坐着柳族老太爷。
又是啪声轻响。
柳老太爷眉心出现个血洞。
很多年前,井九曾经在这里躺过,在这里教过柳十岁青山宗心法。
又是啪声轻响,树皮绽裂,木屑横飞,出现个穿透小洞。
小石子继续向前飞行。
飞过被割得如玄阴老祖头顶般稻田。
飞过如阴凤尾羽般杂乱树林。
阴凤嘲弄说道:“你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个敢背叛你弟子身上?”
玄阴老祖冷笑声,说道:“你这只鸟哪里懂人传承是何意思。”
阴三笑笑,继续说道:“柳家祖上是柳词幼弟,柳词为让后人避祸,安排在这个小山村里,只想他们能活下去就好,谁曾想到出个柳十岁。柳词死后,无人看管,这里就成现在这副模样,比乐浪郡元家不知道差到哪里去。”
阴凤听着祠堂那边传来声音,有些厌憎地摆摆头,说道:“都不知道他们这活着有啥意思。”
阴三说道:“似这样浑浑噩噩度日凡人,活着确实无甚意思,也无甚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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