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光峰很安静。
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听懂井九说
些什
。
——
就是之所有因果
指向。
事实上他只说这
句话。
其后那些年，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也曾经帮着那把妖剑和那只妖猫躲避师兄与尸狗追踪。
数十年前他要飞升，想为青山做些准备，于是去趟朝歌城，在满天飞雪里看到那个妇人腹里娃娃，几年后又在某个小山村里看到另个娃娃。
景阳不是叫景阳这个名字、拥有景阳记忆与天赋、景阳容貌那个人。
因为容貌是可以改变，记忆与天赋是可以继承，名字是可以改。
景阳其实不是景阳，他是赵腊月与柳十岁师父，是元骑鲸爱恨交加小师叔，是鹿国公府里那些碎瓷片怨主，是整座青山看千年那个人。
你自山间离开，再无人看它眼，这还是你们因果。
直至又有人来，看它眼，便在花畔修草屋住下，日日辛勤照料浇灌，才会转成另段因果。
人每段因果都是个由此及彼直线，无数因果便是无数道线，那些线总会在某个点相遇，也等于是指向那个点。
而那个点就是你自己。
……
世间所有事都在因果中。
十年生死。
孤坟内外。
爱你三千遍却还是要转身离开。
高山流水知音，城门收尸故交。
其余那些都是每个人生出不同认知。
元曲不停地挠着头，险些再次挠出几道青烟来，似懂非懂。
顾清睁开眼睛，望向身边师父，已经破境成功，脑海里却想着那年在冰风,bao海上……通往极北处那条直线。
赵腊月也在想着冰海上破开那道直线。
卓如岁同样如此。
们其实也不是们，们是父母孩子，是孩子父母，是伴侣伴侣，是酒友酒友，是赌伴赌伴，是世界眼里们。
因果指向那个点是们。
而们与世界互为因果。
所以想要证明们就是们，请从那些因果线另端说起，如此方能不可替代。
……
……
是谁？
是景阳。
那景阳是谁？
很多很多年前，有个人从朝歌城来到青山，他开始修行，在上德峰里闭关，只偶尔陪师兄与柳词、元骑鲸吃两顿火锅。
听君言，便赴千里之外为君杀人。
君不需言语，虽千万人吾也要为君杀出人海。
这些都是因果。
不用说什红尘滚滚如江水而来，也不用谈什三生三世，在枕上辗转反侧，食不知味，莫名消得人憔悴。
山间有朵花，承受着阳光雨露，孤单很多年，你若恰好路过看它眼，便是你们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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