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看着他眼睛认真说道:“在看来,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殿顶梁上,青鸟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画面。
现实世界里修道者们,也在看着这里。
弩箭如小山般堆着。
奚云坐在血泊里。
很简单句话,却有无数种情绪,反而清淡如水。
秦皇看着他轻蔑说道:“是不是觉得很虚无?堂堂茅斋弟子,居然会迷失在红尘里,真是可笑至极。”
奚云摇头说道:“在那个世界里,是,在这个世界里,还是。”
然后他认真说道:“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人,是否记得并不重要,这如何会是迷失?”
秦皇再次沉默,带着些厌倦意味说道:“但你终究还是会死,会赢得这场问道,仙箓只会属于。”
栖低头看看身上血,扔掉断剑,用袖子擦擦脸,说道:“经你提醒,确实想起来些事情。”
秦皇眼睛微亮,带着种难以解释期待问道:“你想起来什?”
“觉得你今天会死,那是因为认为楚皇会在咸阳出现,隐约觉得这会改变很多事情。”
云栖说道:“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好像有个名字叫井九,是个很厉害人物。”
秦皇沉默会儿,说道:“开始想起来那些事情,说明你就要死。”
秦皇站在他身前,忽然大声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幽冷血腥宫殿里,很是残忍。
这份残忍
奚云收回视线,望向他说道:“难道这场问道对你意义仅止于此?”
秦皇再次不知为何愤怒起来,厉声说道:“意义?待你死后,会杀死你所有弟子与信徒,烧掉你所有书籍,禁止任何人传播你学说,连你名字都不准提起,会抹去你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痕迹,那你对这个世界还有什意义?这个世界对你又还有什意义?”
奚云平静说道:“道理是超脱于认知存在,学问不是发明,只是发现,就算死,书烧,那些道理还是会被人找到。至于这个世界对意义,会留在认知里,对这个世界意义,也会留在认知里,这就够。”
秦皇眼神更冷,说道:“你自负仁义之辈,因为你那些学生都会被朕坑杀,难道你不觉得惭愧?”
“鹿鸣于野,其声呦呦,不是哀切,而是愤怒,因为它们面临处境并非它们自己责任。”
“是,又想起来些事情。”
云栖顿顿,说道:“又想起来些……嗯,更多。”
秦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想起来很多,不,什都想起来。”
奚云望向殿顶,说道:“果然不是这个世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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