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他忽然想起来那片海,海上那艘船,船上有位曾经朋友,还有位满头银发老人。
银发老人溘然长逝之前,似乎说句
只有最亲近下属,才能发现何公公有些异常。
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看着灰暗天空里某个点,走神便是半天。
偶尔他会去某座偏僻冷宫,在那些狭窄夹道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有时候他会走进某个早就无人居住小院,取出张竹椅躺下,手里轻轻挥着圆扇。
现在已经是初秋天气。
……
……
姜瑞算是名境界不错修行者,但对于如此广阔世界而言,他死亡只是件小事。
只有那个鹿山郡宗派,因为此事紧张很长时间,宗主甚至想过,要不要主动进京向何公公请罪,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缉事厂再没有什吩咐,才渐渐放下心来。
没有人知道,何霑把此人留数十年都没有动,那夜却忽然抓过来凌迟处死,这件事情究竟意味着什。
在是没有什新意。”
姜瑞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颤,想要扑过去,抱住他大腿求饶,却无法动弹丝毫。
“画面太血腥,就不看,你好好享受。”
何霑说完这句话,就离开酒楼。
走出酒楼时候,他向对面屋檐看眼。
从秋天躺到冬天再到春天,时间就这样缓慢而无趣流动,何霑厌倦之余,忽然找到某种熟悉感觉。
有很多事情他正在渐渐忘记,有很多事情却又再次从海里泛起。
他感觉好像在哪里有过类似日子,好像是在某个寺庙里,然后他忽然非常想吃盘爆炒红菜苔。
御花园坡上那棵小栗树早就已经长大,那根折断树枝留下疤已经变得很坚硬,更加清晰。
他经常站在那棵栗树下,右手下意识里摸着那处疤痕,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
太后不知道那天夜里酒楼发生事情,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何霑反应。
在她看来,像何霑这种有不臣之心恶徒,必然会借着那夜宫里冲突,做些什事。
出乎意料是,何霑什都没有做,甚至连选新君事都没有理会,只是如往常样,处理着朝政。
赵国很快便迎来位新皇帝,由太后抱着坐在珠帘后椅子上临朝。
从那天开始,何霑再也没有参加过朝会。
那只青鸟飞走。
它相信回音谷外修行者也不愿意看接下来残忍画面,又不是变态邪道高手……至少表面上。
夜街安静无声,极远处晨光隐见,人间却是更加黑暗。
何霑披着黑色大氅向着夜色里走去,身后忽然有惨叫声响起。
惨叫声不曾断绝,只是渐渐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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