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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阴三继续来讲经。
小荷听不懂这些经文，要冷静很多，看着那名叫做殷福
杂役，柳眉渐渐挑起，却不敢出声打扰。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
她警惕目光，阴三放下手里那篇经文，说道：“就到这里吧。”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屋，自行走进地窖搬两大担白菜，然后离开菜园。
确认他已经走远，小荷回到屋里想与柳十岁说些什
，见着他平静闭着眼睛，仿佛有所得模样怎样也说不出口。
当天夜里柳十岁没有再咳嗽。
阴三也不客气，直接找把椅子坐下，便开始与他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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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清净心着眼点在观，观便是往……”
“若诸有学，得四谛空，这句不可由本义解……”
有些紧张，不过转念他便知道自己问多余，想也太多。
就算对方在果成寺年头久、看过佛经，终究也不过是个灶房里杂役而已，如何能够看懂如此深奥经文。
“不是很难。”阴三说道。
柳十岁正准备感谢他，然后起身送他离开，忽然听着这个答案，不由怔住。
阴三看着他微笑问道：“你是不是想
解经给你听？”
第二天清晨他醒来后，就连脸色都好很多。
阴三如常来取菜，然后很自然地走进屋里开始给柳十岁讲解那篇佛经第二段。
不知道是提前做功课还是更熟练些，今天他讲更好，就连小荷都听懂
些，哪怕只是十成里成，她也隐约觉得有所收获，柳十岁更是听得极其专注，听到某些妙处时更是有如痴如醉感觉。
段经文不过四五十字，阴三很快便讲完，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桌上多杯茶。
他对小荷微笑致谢，出屋取冬菜离开，小荷站在门口相送。
“不知你学这篇经文所指，但无意行鬼婴树这句批注就是重点。”
阴三声音很轻柔，语气很温和，就像真正春风。
他用字词很简单，却能把极复杂道理解析清楚，而且非常擅长用比喻，就像乡村私塾里那些最老练先生。
柳十岁已经把这篇佛经背滚瓜烂熟，字面意思也都大体明白，知道讲是空色诸相，只是经文太过深奥，有太多细节无法确认，自然不能真正明白其间隐藏佛法妙义，这时候得到解答，顿时明白很多道理。
道理朝被明白，便会散发出最动人光彩，柳十岁越听越入神，早已忘却身周切事物。
菜园很安静。
今天阳光很好。
屋檐上积雪融化，落在最近处那行烂白菜上，发出啪啪声音。
这声音隔着窗子也能听得非常清楚。
柳十岁惊醒过来，认真说道：“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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