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腊月忽然很难过。
对修道者来说，悲凉莫过于此。
像她与井九这样
人很少。
为何最近数十年，各修行宗派出现
那
多像洛淮南、过南山这样天才弟子？
便是因为那些真正大物也看到自己尽头。
中州派掌门夫妇看到自己尽头，才会有洛淮南、童颜、白早。
那对夫妇邀请井九参加数年后庆典，自然也是为将来考虑。
两代之间有着长时间空白期。
以往赵腊月曾经以为，那是与雪国战争太过惨烈缘故，后来经过井九指点，才知道这是修行界常态。
世间任何关系，无论血缘还是传承都是双向联系。
用禅宗话来说，这便是因果。
用道门话来说，这便是尘缘。
青山掌门看到自己尽头，才会有过南山、林无知、卓如岁。
他又是如何考虑呢？
水月庵过冬在落雪白城与荒凉西南之间来回，又是因为她看到什？
“他们确认自己飞升无望，于是留下自己因果与尘缘，从而完成另
种形式生命传承。”
井九站起身来，走到崖畔，望向远方那座山峰说道：“问题在于，当他们做出这个选择时候，便是认输。”
因果，断尘缘，本就是修行最困难事情。
既然如此，何不开始便没有因果与尘缘？
修道者收徒、留下血脉后代情形很常见，那是因为飞升太难。
比如青山诸峰长老，大概在游野后境时便会明前景，然后开始收徒。
而那些天赋卓异、境界高深、依然向往飞升修道者在收徒或者留下血脉后代方面，越是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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