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子收回视线,看着他说道:“不错,你都明白,万物皆在念之间,说不说,其实并不重要。”
天近人明白他意思,但还有些不解,问道:“禅子为何会为此事出面?
禅子确认脚上泥巴蹭差不多干净,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国族大事?不,他只是在忧心位故人之后。”
天近人隐约猜到此言所指,灰白眼眸里意味渐静渐深。
“是方景天?”禅子忽然问道。
那夜景阳真人假洞府开启之时,他便已经发现方景天。
因为那刻,方景天对井九生出道杀意。
但他自己清楚,无论辈份、地位还是境界,自己都远远不如对方,执礼甚恭。
禅子说道:“陛下请你前来朝歌城,意思清楚,你有什想法?”
天近人说道:“事涉族命运,不敢以天道难窥为由拒绝,当尽力演算,以求心安。”
禅子好奇问道:“听闻昨日你与殿下说百年之期?”
天近人没有否认,说道:“只能算到这个大概。”
幽静,没有晨钟,也没有僧人行走,那些正在变作白烟香或者是昨夜点燃?
那位童子本来直扶着天近人,此时也忽然消失无踪,不知去何处。
啪嗒,啪嗒,那人脚步声有些怪,像猫喝水,像马踏泥。
那是个少年,头上留着浅浅层黑发,深红色僧衣在身上半敞着,显得很随意。
他眼睛明亮干净,双脚却没有穿鞋,带着湿泥,看着脏兮兮。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用莲云护着井九离开。
天近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晨光早已占据庭院,天空湛蓝,却没有太阳踪迹。
禅子看着天空,自言自语说道:“莫非是因为故人故事?”
天近人平静说道:“禅子既然心里已经断定此事,要来,自然不是想听解释。”
禅子似觉得有些痒,挠挠胸口,走到棵桃树下,把脚上湿泥蹭到树上。
“请你来,是因为清晨时分收到陛下封信。”
天近人不能视物,眼神里也没有什情绪显露,平静说道:“是吗?”
禅子说道:“信上墨迹未干,应该是刚刚写,想来陛下应该是夜未睡,很是忧心。”
天近人赞叹说道:“陛下忧国忧民,勤勉政事,实乃万民之福。”
天近人微笑说道:“酒肉穿肠过。”
少年僧人挥手说道:“吃便是吃,做便是做,硬说不存在,太硬。”
天近人不再多言,微微躬身行礼,说道:“禅子召前来,有何指教?”
原来少年僧人便是传闻里禅子。
在世间那些凡夫俗子以及普通修道者眼里,他是与这位少年僧人齐名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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