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
手指天，手指地。
天上玉壁顿时高飞而去，地上亿鬼不再逃离，颤抖着回望此处。
……
……
道为何道？道路，便是梵文中
“乘”字。
大道便是大乘。
他头顶光，体内光，眼口鼻耳处漏出光，便是大乘佛光，度众生之光，灭众生之光。
……
……
救度众生。”
普渡众生，便是灭这众生，是耶非耶，孰能断定？
……
……
“
错
。”易天行双目静然，看着面前金色符文，“料不得你死五百年，师徒二人，依然落在你算计之中。然君欲普渡众生，亦欲普渡众生，所向无二，法途有歧，要阻你。”
“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
他毫不犹豫，便对于佛祖是非做出自己判定，不论其行是伪是或是真是，在他眼中，皆是真非——说完这句关尹子转述自老子道家真言。
声戾啸，只巨鹏破空而至，双翼振，飞至易天行身下，冥间温度顿高。
易天行缓缓落入那大片纯纯天火构成羽茸之中，沐于佛光之下，神色庄严莫名，手指天，手指地。
这天上无天，只有那个玉盘似壁障，这地上尽黑地，绵绵黑土无尽头。荒野片片，上面万亿腐尸白骨游魂正在凄怆躲避愈来愈盛佛光。
“破。”个字从他唇里吐出来，迅疾化作无数道火龙，在冥间空中追寻着佛祖遗光，试图阻止这些看似美妙光芒抹去应生印记。
有生皆苦四字颓然散去，然而冥间已然大乱，佛光四处散去，鬼哭之声大作，纵使他身上天火炽红，却只能将那佛光蒸腾渐轻，无法阻止从自己七窍之中射出。
易天行再不去问他，也不去求他，只是将身心儿幻作个他，双眼柔柔看着正在消亡生灵们，想阻止自己体内似乎无穷无尽佛光洒向冥间——这是佛祖留下光，他这身大迦叶肉身却是容不下来，若他此时肯默然看着眼前切发生，自然安稳，被佛光洗去应人间冥间应留之息，成佛，便在眼前——但他如何肯默然？
就这般，他记起许多年前在归元寺里个场景来。（详见第二部省城第四十四章）
那日在归元寺里数罗汉，观罗汉像上衣袂线条流动，于方便心境有所悟于心。却在陀怒尊者面前，真正明白些事情——那陀怒尊者，身边被六个童子围着，有童子捂着罗汉嘴，有揪着罗汉耳朵，有遮住罗汉眼睛，这便是归元寺里“六戏弥勒”——蒙蔽其眼、耳、鼻、舌、身、意，不受外邪侵扰，方能心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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