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僧微笑应道:“千年之前,与老君席话后,便将这意思用在孺童境界中,却从未用过。”
难怪有人说,但凡大境界之人,都是大虚伪之人,看这两尊大菩萨本就是你死活仇家,偏生这时候却在月桂崖上开起战术总结讨论会来。
……
……
嗤
他伸出像孩子样白嫩手掌,扶住自己下巴,揉揉,然后把脸上皮肤拉几下,又把自己右边耷拉在颌下耳朵往上提提,最后用力拍,将自己眼眶从头顶拍回脸上。
看上去很恐怖,就像是个可以随意揉捏泥人。
这时候,他脸面终于回复正常,却不是先前狮子文殊境界时金刚面目,而是副无害纯美孩童模样,甚至比在省城书店时,还要更加清稚,更加柔美。
大势至菩萨那般惊天动地击,居然没有杀死他!
※※※
次撞击力量。
岩石渐渐移开,终于露出里面那片空地来,空地之上景象很惨。
确实很惨。
只见个小和尚很颓然地倒在地上,身体早已经被巨石冲撞挤压得变形,脑袋很凄凉地变成个奇形怪状模样,耳朵撕扯到颌下,眼眶却被撞得冲头顶移去,片狼藉。
……
大势至菩萨未动,脚下莲花座缓缓移动向前,脸上依然是没有什表情,似乎对于叶相僧死而复生并不怎吃惊。
叶相僧此时不再像个孩子,而就是个孩子,小手小脚在破烂袈裟里,袈裟直垂到地上,这样个清俊小和尚站在满峰碎石之中,面色宁静,双手合什。
“五百年间,你有很多次机会修成孺童文殊,但你直没有,今天想不到却用孺童文殊本像来面对。”大势至嘴唇微动,在片金光里问道:“师兄,看来你准备这五百年来重复故事。”
小小叶相僧低首合什礼道:“孺童本是清静无害像,菩萨六动得,只好以柔顺虚应,只是为保住这皮囊。”
不知为何,大势至菩萨笑,微笑道:“以至柔之孺童宝像,应对这天地六动之力,天下至柔,师兄好应对。”
……
然而又很古怪。
因为没有血,丝血都没有。那变形脸上没有,那移位眼眶里没有,那被挤成糖人似身体上也没有,连那身普通袈裟,看上去都还是那样干干净净,除有些洁净白石粉之外,没有什血泊内脏。
而且叶相僧身体似乎也发生某种变化,竟似是缩小号,像个孩子般地蜷缩在袈裟里,袈裟破很多,却看不见太多身体,像床破烂被子样覆盖着他动不动身躯。
叶相僧动下,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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