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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烫烫脚再睡是舒服些,只是怀疑你脚能不能感受这种快乐,或者你是装出来?”
说这句话不是叶相,是从小书店外面走进来秦琪儿,那黑黑马尾辫在灯光下活泼摇动着。
“有回信?”易天行把脚从盆儿里拿起来,踩在盆沿上。
秦琪儿煞有兴趣地看着他脚上水珠缓缓地被蒸干净,看着他把脚穿回布拖鞋里,摇摇头,带着丝不知所谓神情说道:“这厉害神通,却只知道用来洗脚,真不知道你是怎想。”
墨水湖畔小书店人丁日见兴旺,加上时不时来蹭饭吃莫杀、秦琪儿,如今常住人口竟然突破六个。原先袁野周小美帮易天行买两室厅便不大够用,所以易天行又花笔钱把后面几家住宅也盘下来,恰恰凑成个小院子。
小院子中间有棵树,直直向天,后面是如今几个男人住房间,房里灯光柔软。(易天行直固执认为易朱是儿子,这点深刻体现他内心深处封建意识。)
精力旺盛小易朱并不需要太多睡眠时间,或许是因为在那只可爱小红鸟时期,它已经在省城大学破烂旧六舍外高树上睡足够多。既然不用睡,易天行自然不会错过教育好时间,所以可怜孩子现在正踩在高高凳子上,伏在书桌上,把圆滚滚小屁股高高地蹶着,笔划地用手中毛笔练着字,抄着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这是易天行新教法,据说书法可以清心。
在书桌旁,易天行倒盆凉水,然后把脚伸进去,下刻,冰凉水便汩汩冒出热气来,有些小气泡往水面直翻着,看来温度很高,他反而极舒服地叹口气:“烫脚真是舒服啊。”
易天行从她手里接过封信,面拆着封口面随口应道:“神通这玩意儿不是专门用来杀人,是应该用来让人过更舒服。”
看那薄薄页信,他皱眉:“你父亲要见?”
“是啊。”
“最近不行,最近要出趟门。”
“不急,大概是个月后,到时候省城六处要开游园会,今天也是顺便请你们去玩。”
“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哭。”他想想又说道:“咱爷俩火气太重,喝凉茶也不顶用,你得控制下,不然明年去上学,不乐意便把教室烧着怎办?”
易朱脆生生地应句。
叶相僧在旁皱眉,他手里经书被卷成个小卷:“小孩子要哭,怎忍得住?”心肠慈悲和尚总是比某位亲爹看着更有舐犊之情。
易天行没有理他,转而问道:“叶相,要不要烫脚?这热水是随时随地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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