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两天都是依着天弃山南行,雪岭在碧蓝天空里画出道清晰美丽而起伏崛狠线条,给大黑马指引着方向。
贺兰城在丛山峻岭间若隐若现,桑桑再次让大黑马停下。
这次推算用很长时间,算盘上那些木珠不停地弹动,被她手指拨回原位,又再次被拨出,显得非常凌乱,她动作也变得有些乱,像乱弹琴。
她脸上漠然被烦躁取代,最后变成恼怒。
啪声响,她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问,更没有疑问,只是沉默平静地配合,就像很多年前样,关于计算路线这种事情,他绝对信任她。
此后数日,这样情况不停重复,最后桑桑甚至不再把算盘收进衣服里,而是搁在鞍前,不时便会拨弄几下,而且转向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
她比当年弱很多,天心难算世间切事,但要说到算字,依然超出普通人类太多,转向与趋退没有任何规律,最后连宁缺都失去方位。
但他知道,现在越来越南,离长安城越来越近。
桑桑和他不想遇到那个人,还直没有遇见。
思。
过数日,到条冰河畔,桑桑再次让大黑马停下。
她望向某个方向天空,神情依旧漠然,眼睛里却渐渐流露出烦躁情绪,然后从怀里取出个小算盘,开始拨打。
除当年在长安城里修房子时候,因为涉及银钱数目太多,需要种严肃仪式感来增加信心用过算盘,宁缺很少见她用过算盘,有些诧异。
雪原罕有人迹兽踪,除呼啸风声,十分安静,此时冰河畔,却响起噼噼啪啪清脆响声,桑桑手指在算盘上带出道道残影,像在弹琴。
宁缺神情越来越凝重,因为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越到最后越危险,更因为他发现桑桑现在精神越来越差,不知还能继续算多长时间。
桑桑变得很疲惫,非常嗜睡,经常拨着算盘珠,便无声无息靠着他胸口睡着,好在并不像那年生重病般虚弱,更没有吐血。
宁缺每次看着她高高隆起腹部,都忍不住想,难道是快生?
……
……
过段时间,她停止打算盘动作。
宁缺望向她身前,只见算盘上那些小木珠排列成个很有规律、但绝对没有任何意思图案,看不明白,直接问道:“怎走?”
“西北,33,23。”桑桑说道。
往西北等于退回,宁缺却没有任何疑问,轻提缰绳,让大黑马向着那个方向而去,路踢雪溅冰,没有耽搁任何时间。
暮时,大黑马再次停下。桑桑取出算盘,再次开始像弹琴般拨打,待计算完毕,又给出个新方位,宁缺依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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