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老太爷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到人群之前,说道:“甘是甜,甘心就是舒服,怎能让自已感到舒服?不知道外面人会说出怎样答案,但对于们这些老长安人来说,只要死时候不感到羞愧,就会感到舒服。”
“原来甘心可以如此解释。”
观主看着朝老太爷说道:“老丈不凡,怎称呼?”
朝老太爷说道:“姓朝,
……
……
观主生修道,修便是昊天无情,而且他妙算无碍,最善隐忍,能忍之人,惯能忍人,绝对没有什不忍之心。
今日在雪街上争先赴死唐人,虽然没有改变这场战斗结局,但幕幕不可思议画面,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吃惊。
不是不忍,而是不解。
宁缺低着头站在雪街上,血水从指洞里不停向外流淌,被严寒冻凝血块,不时被新血水冲开,看着很是凄惨。
他手握着阵眼杵,把握着刀柄,却写不出符来,也没有力气挥刀,如果不是朴刀支撑着他身躯,也许他随时可能再次倒下。
他没有看观主眼睛,因为只要与观主目光相触,便有可能死去,他只能看着观主脚,目光卑贱到积雪下尘埃里。
他浑身鲜血,除自已,绝大多数都是先前死在观主手下普通人鲜血,他觉得这些新染血要比自已血更加滚烫。
被普通人鲜血激,他血也早已发热,然而令他感到悲哀是,他身体是冷,他心也是冷。
观主曾经见过很多能够平静面对最后终结人,但那些人无例外都是超凡脱俗大修行者,普通人却是极少。
在长安这座城里,居然同时出现这多平静迎接死亡普通人,这点出乎他意料,或者说超出他对普通人评价。
“唐人……或许真有些特殊。”
观主负手看着面前这些老弱妇孺,看着风雪中那张张没有任何恐惧神情脸,忽然问道:“像蚂蚁样死去,能甘心吗?”
回答他这个问题是朝老太爷。
即便有再多不甘心,也被寂灭寒冷,冰冻没有任何生气,自然也寻找不到任何力量,只剩下疲惫与无奈。
无数道乂字符,依然飘拂在长安城大街小巷里,隐匿在风雪中,借助着惊神阵补给力量,始终没有散去。
这是宁缺最强大手段,但此时已经证明,并不能战胜观主。
他看着观主脚,仿佛在观主鞋底下看到密密麻麻蚂蚁尸体,这些蚂蚁都是最勇敢也是最无畏,只是现在都已经死。
令人惊叹勇气都不能改变天与人之间差距,那人间万姓,除对昊天表示臣服还能做什?不甘心又有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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