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他提着树漆桶,正在公学里粉刷墙皮。忽然有衙役走进公学,往墙上贴张白纸,然后行色匆匆而去。
杨二喜闹两年,最终衙门还是不肯涨漆钱。他被老父揍顿,又被女儿哭闹半天,只好同意来刷公学,本就心情不好,这时候更加恼火,心想这些家伙难道没看见正在刷漆,把这大张白纸贴在这儿,那还怎刷?
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已最恼火是看不懂那张纸上字。
唐人识字率极高,他自幼却调皮捣蛋,从军后也没有改变,宁肯挨军棍,也不愿意参加识字班,于是现在便成村子里为数不多文盲,时常被邻居孩子取笑,于是这便成为他最后悔事情。
好在片刻后,公学里响起钟声,村子里百姓听到钟声纷纷前来,准备听解律老师替大家解释朝廷又颁布什律文。
在多年后,世间对那场波澜壮阔战争记述中,唐国最开始反击,便是从宁缺护送皇后和六皇子返回长安城,杀死李珲圆那刻开始。
但事实上唐国最开始反击并不是来自宁缺,不是对金帐王庭作战镇北军,甚至不是带领骁骑营孤军出长安,去直面东疆数万侵略者朝小树,也不是让清河变红誓死不降水师官兵,而是来自名农夫。
在大唐南方肥沃原野间,有个村庄。
村旁有溪,溪畔有石磨坊,磨坊对面是片隆起草甸,上面搭着密密麻麻葡萄架,架上葡萄早已摘走,只剩下些发育不良葡萄被人们遗忘在原处,蒙着秋天寒霜与灰尘,看着很不起眼。
这是个美丽村庄,但和唐国别村庄没有什太大差别,看上去就和草坡上悬在葡萄架下那些小葡萄串般不起眼。
公学解律老师还没有出来,那些识字百姓,已经看懂白纸上内容,因为上面写不是什新律文,而是战报。
所有人都沉默
村子里有个农夫叫杨二喜,虽然他坚持认为自已是油漆匠,但在村民眼中,这个使得手好草叉,把猪喂白白胖胖家伙,当然是农夫,还是最好那种,杨二喜没法拒绝这种赞美,只好沉默认帐。
就像很多大唐乡间男人样,杨二喜从过军,在边塞和燕人打过仗,砍过草原骑兵,便是手刷漆好本事,也是在边军里学。
退伍之后这些年,他娶妻生子,挣钱养家,生活过很平静喜乐,除家家户户常见些争吵,再没有什烦心事。
紧张跌宕人生,都留在多年前边塞中,除遇到过匹喜欢喝大碴子粥大黑马,生活里再没有什新鲜刺激经历。
杨二喜有时候很怀念在边塞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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