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那处,宁缺望去,只见原野浅坑里,是半具人类尸身,看肤色和肌肉强度,应该是名强大荒人战士,不由神情微凛。
他很清楚荒人身体强度,
宁缺接过被冰冻果子,啃口,牙齿没有被崩掉,却是被冻打个寒颤,笑着说道:“如果还是在长安城,夏天时临四十七巷里街坊肯定再不会支买冰泼井水,天天都赖在老笔斋里不走。”
桑桑笑笑,然后咳两声。
自从离开荒人部落后,她咳嗽次数少很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咳太多,如今咳出来只是纯净阴寒气息,没有痰也没有黑色血。
如今桑桑很干净,没有污血汗水,也没有唾液,身体从里到外,都是极纯净存在,就如同透明琉璃,换句话说,她越来越不像人。
宁缺把她抱进怀里,亲亲,又把手伸进她黑色裘衣里,抚摸揉弄着,虽然很凉,但依然很软,心里感觉还很暖。
黑车行荒原,暗草飞寒鸦。
前方遥远荒原空中偶有剑光掠过,又有乱云渐碎成絮。
宁缺感知着隐隐传来气息波动,把手里果子递到桑桑唇前,说道:“从未见过如此剧烈天地元气波动,不知有多少强者在那处战斗。”
在月轮国朝阳城白塔寺中,他曾经见过大师兄和悬空寺讲经首座战斗。
那场战斗大师兄以子曰对讲经首座佛言,双方展现出高妙近乎神迹境界,并不比此时远方荒原上传来天地气息波动稍弱。
“从来没有想过,会娶个神仙当老婆。”他说道。
桑桑抬头看他眼,伸手把他睫毛上冰霜弹掉,认真地纠正道:“不是神仙,是妖怪。”
宁缺说道:“神仙?妖怪?你是桑桑。”
路南行,二人说着闲话情话无所谓话,偶尔会回忆岷山渭城与长安,不说生死与未来,也没有什遗言交待——桑桑所有遗言在瓦山禅院里已经说完,宁缺也没打算再活着,就算有遗言,也没有听遗言人。
乌黑云层里忽然落下个重物,呼啸破空而至,重重地砸到黑色马车前方数十丈外原野上,击起蓬泥土。
只是当日无论大师兄还是讲经首座,都不曾往生死里搏杀,此时宁缺感知到远处风,bao般天地气息变化要显得更加恐怖、更加令人震撼。
“见过。”
桑桑接过果子咬口,唇齿所触之处,果肉颜色微变,瞬间冻凝,咀嚼时发出沙沙声音,如同是在嚼冰。
宁缺好奇问道:“你在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桑桑说道:“老师和颜瑟大师在长安城北山上战斗时,天地气息变化也很可怕,不过当时被他们自已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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