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多都会显得很可怕,更何况是覆着油毛烂泥、极为
二人目光在昏暗沼泽里再次相遇,都读懂对方眼神里意思。
哪怕是再强悍无畏战士,像他们二人先前那般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后,必然会沉浸在强烈恐惧和对活着眷恋中,本能里产生避开对方避开死亡念头,至少也需要休息很长段时间,才能再次提起勇气战斗。
但宁缺和叶红鱼并不如此,他知道叶红鱼不会让自已和桑桑活着离开,叶红鱼知道他肯定不会束手就擒,所以愈发血腥激烈战斗马上便要打响。
叶红鱼忽然望向自已身前。
她赤裸双脚,踩在泥泞水泽里,洁白如玉脚指上涂着红红色,此时被泥水泡着有些发白,而此时那些泥水正在轻颤,不停地洗着红指甲。
金线很细,很韧,要埋进人身体里,只有种方法,那便是用针生生缝进去,那个过程想必非常痛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这般自虐?
宁缺看着叶红鱼,说道:“看来西陵神殿果然真重新接纳隆庆。”
叶红鱼说道:“这和隆庆又有什关系?”
宁缺说道:“只有隆庆知道会饕餮,你才会在自已身上埋金钱。”
“隆庆知道你会饕餮?他没有告诉神殿。”
她脚下踩着片湿滑苔藓,苔藓此时也在震动,磨她掌心有些发痒,有些发酥,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羽毛在轻轻挠动。
宁缺也感觉到大地轻微震动,微感疑惑,望向沼泽西方,那边依然被水雾笼罩,白茫茫片,看不到任何事物。
大地震动渐渐加剧,沼泽里浅水开始生出圈圈涟漪,然后开始跳跃起舞,浑浊泥水,似穿着灰衣舞女,不停跃起,然后落下。
沼泽表面苔藓下,忽然出现道拱起,从西方水雾边缘,直延伸到他们身前,嗖嗖黑影乱窜,原来是只光滑细水豚。
紧接着,苔鲜湿原下出现数十道甚至更多拱起,无数只细水豚紧紧地贴着沼泽地面,惊恐地向东方逃窜,似乎它们身后有什极为可怕东西,然而奇怪是,没有只细水豚尝试着向沼泽深处烂泥底钻去。
叶红鱼微微皱眉说道:“说过,埋金钱是几年前从荒原回来后便做事情。”
宁缺有些吃惊,说道:“那时候莲生已经死,你为什还要承受这多痛苦,把金钱埋在身体里?”
叶红鱼说道:“因为时刻准备着有人想要吃掉。”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然后说道:“你真是个疯子。”
他向后方又挪段距离,确认胸口血水渐凝,松开手掌,重新握住刀柄。叶红鱼用泥糊住肩颈处血口,然后平静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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