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鱼静静看着对岸,感受到他真实疲惫、感伤、惘然,下意识里生出些同感,抬头望向空中那片乌云。
然而就在她抬头那瞬间,她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不是警兆。
她道心没有发出任何警兆,说明切如常。
宁缺说道:“这是老师让大师兄转述给讲经首座话。”
叶红鱼开始穿衣,寻常美女容易被弄至狼狈穿衣过程,在她身上依然显得那般赏心悦目:“如果这真是夫子想法,他早就把你和桑桑接回书院,或者带去天边,哪里还需要大先生如此劳累地四处奔波?”
宁缺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朝阳城后,大师兄和悬空寺讲经首座在白塔寺里也有过番类似对话,讲经首座看法和叶红鱼如出辙。
此时听到叶红鱼推论,他不由身体微震——他直以为这真是老师看法,他直把这看成桑桑最后希望。
满是泥点血色神袍重新回到叶红鱼身上,沉重神冕缓缓落下,在野外水潭里嬉水入浴美丽少女,顿时变回恐怖裁决大神官。
无数万年,直盼望着冥王找到这边,好与对方打上架,如果你把和桑桑杀死,冥王永远找不到人间,昊天会孤单至死,苦过苦瓜。”
他知道潭里那个女人很可怕。
最可怕地方,便在于他和她是同类人,但叶红鱼境界修为却始终压制着他,换句话说,宁缺只能和她硬拼,却没有办法拼过对方。
他宁肯和七枚大师再战三场,甚至再次面对讲经首座,也不愿意与她作战,于是他直在试图说服对方放过自已和桑桑。
二人之间对话很快,似乎没有经过深层思考,实际上却很耗心神,是他这辈子所做最复杂、也是最精彩次说服,其中有两次,叶红鱼态度明显有所改变,险些被他说服。
黑色乌鸦在马车顶上嘎嘎叫着,难听,而且不吉。
宁缺脸色难看至极,喝道:“闭嘴。”
黑色乌鸦安静片刻,然后再次继续开始鸣叫。
宁缺自嘲笑,摇摇头,不再理会,把桑桑搂进怀里,抬头望向空中那片厚厚乌云,脸上流露出丝感伤。
这丝感伤情绪很淡,所以很真实,绝对不是伪装出来。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叶红鱼向岸边走去,水珠从光滑身体上滑落。
“既然你确定就是不想让冥王找到人间,那你更不能杀桑桑。”
宁缺盯着她赤裸背影,眼睛微亮,没有任何挫败情绪,继续说道:“老师说,如果桑桑出事,她体内烙印便会释放,冥王便能知道人间位置。”
叶红鱼轻轻擦拭身体,没有转身,直接说道:“夫子不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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